温俊成将他儿往大伯母怀里一扔,拎着巾清洗去了。等他回来时,一老一小已经在旁边玩起了最简单的躲猫猫游戏。
温俊成沉默,他的目光落在颜清瘦骨嶙峋的手背上,因为长期扎血挂滴,他的手背已经起来了。
“白天寄放在她那里,我保证每天都会接他回家。等过段时间妈妈的伤好了,就让她回国帮忙,所以……”
他摸着颜清的手背,一受上面暴起的血,心酸得厉害。
“如果大伯母不介意,我打算让她帮忙照顾小豆芽。”
温俊成更加得瑟地甩甩,颜清差笑得岔气。
伸长了手臂用巾在颜清脸上蹭了蹭,蹭了左边还要蹭右边,蹭了上面还要蹭面,对温俊成一直想要把他抱开的行为很不,似乎在责备温俊成没有把颜清的脸洗净。
“瞧你那得瑟样。”颜清笑。
等大伯母要走的时候,温俊成非常淡定地将他儿打包送给人家带走了。
颜清脸上的笑容淡去,这是温俊成第一次真正地为难他。
“小豆芽瘦了,你有看到吗?每次吃饭都跟打战似的,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和力,每次哄他吃饭都想胖揍他一顿。而且不能送他去早教班,平时的看照顾也是问题,爸妈估计还要过段时间才能
颜清红着睛不说话。
温俊成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大伯和大伯母他们都不知你的病,你没同意,我就没说。”大伯一家在颜清心里的位置特殊,温俊成从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他和颜清一样除了工作上偶尔的交际,只在过年的时候才跟他们接。
“颜清,今天早教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小豆芽不能带阿花去上课,否则就不用去了。而且我也舍不得再送小豆芽去早教班了,你没见他昨晚哭得有多惨,可怜巴巴的,还以为我不要他了。”
温俊成知他的心里有恨,虽然他平日里温温和和很好说话的样,但是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倔。
“我不想说。”颜清说:“反正不关他们的事。”
“小豆芽等会哭的。”颜清说。
“但是颜清,很现实的问题是,我很抱歉,我一个人无法同时照顾好你们两个,我偏心你,我甚至想空回研究所看看。”
“他会说,成成坏,不要成成。”
“反正不在我面前哭。”温俊成特别不负责任地讲:“让他去折磨折磨别人也好。”
“我不喜他们。”颜清说:“我知他们现在想要弥补当年的缺失,对我到献殷勤的程度,但是我讨厌他们这样,非常厌恶。现在这么一副心疼我的样,要真是疼我,早他妈什么去了?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照顾我保护我?现在我挨过了,他们又想弥补?我还不稀罕了!”
“颜清,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他们结婚这么久,这样温俊成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对他提要求,他总是在着颜清,就算有时候会凶他,那也是有原因的。
温俊成抖着说:“我要真不要他,他非哭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