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发自心，清若凤鸣。诸人立刻举起了酒杯，齐呼圣君，满饮佳酿。

不知多少恩科考生，在念明君。而大赵天，此刻正站在一座怪楼前。

陆淳哈哈一笑：“正是此理！朝为田舍郎，暮天堂。若非恩科，何来我等之日？”

而历州县，就要去为县令、刺史，要亲民理政，铨选考绩。整日埋首庶务，又有多少清谈名士能够忍受？因而此令一，九品选人法就要形同虚置。就算中正定品，天赐官，也不过是摆来好看的花架。若是不想失权势，这“清浊”官品，恐怕还真会为之一变。

这些“清官”，全依门第排等，寒门如何染指？故而官要位，也就落士族手中。

然而大赵一朝，跟前朝极不相同。三省六的现，让“实政”成了为官要务。如今再加上“不历州县，不拟台省”这样的规矩，就算门占了秘书郎、著作郎，加散官衔，又有何用？不六，不登中枢，不过是天臣罢了！

对于考生，最重要的还是朝廷政策。这个特奏科，乃今年一大创举，专门针对有官之人。只要有“为官勤奋，堪理政事”的上佳考评，就能参加特奏之试。所考科目，和士一般无二！对于无法参加常科的寒门而言，这无异是另一路。先以恩科，再勤于政事，博个上佳考评，只要过了特奏之试，就能迈足世家方能染指的位！

“这特奏，可比士还难考取。”朱约倒是看得明白。虽说这是一条路，但是每个关节，都要耗费异于常人的心力。能当好官就不易了，还要不拉学业。特奏考试万一失利，本官也荒废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在登基后不久，他就命工在太极殿外修一座钟楼。中虽有日晷铜漏，但是终归样式老旧。若是能换成新式钟楼，肯定大有不同。他记得宋代就有一个力推动的计时装置，

不得以后外官也能皇榜。”

“这钟真是……别心裁。”看着将近两丈的耸楼阁，梁峰半晌才挤一句。

“若如此更佳！只要勤政民，我等也不输累世公卿之辈！”孙璋举起了杯爵，“为圣天寿!”

“我亦听闻，朝中有人言及‘不历州县，不拟台省’。若真如此，十数年后，清浊之别，怕也不复前朝模样。”朱约的消息也不知从何而来，但是这话，让众人都是神一振。

朝为田舍郎，暮天堂。一举登科日，衣锦归故里。这四句不知何时，在洛阳城中传开来。虽然文辞平平，但是朗朗上，意极佳，让人忍不住传唱。不论是常科还是制科，都比九品官人法，要来的有盼。男儿在世，靠的可不就是才胆气吗？

自魏始，官就分“清浊”。唯有“清要”、“清闲”、“清显”之官，才是阀阅所好。九品选人法更是让“平取”、“初仕清途”，成了门望华专属。旧时东属官皆为清选；黄散之职，需人门皆；还有秘书丞天清绝。只有亲近天，执掌文翰，闲而清雅的官职，才是上选。

“总比蹉跎一生，依附世家要好。”孙璋才华，乃是四人之首。对于这一科，倒也有些想法。往日多得是寒门世家帷幕，名为客卿，实为仆。现在天施恩特奏，已经是百年难遇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