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通，以钱粮雇佣他们，让他们投劳作。不过灾年中，能够兴建的，只有关乎命脉的工程。譬如修路、开渠、沟连运河。切不可滥用民力。”

梁峰的目光，也随着那小小影，望向远方。九泽渠工程不小，但是站在山上看去，不过是细细几条长带而已。这只是并州一隅，还有更大的疆土，在自己手中改变模样。可是他却无缘得见。

“那……面对灾疫，没有万全之法吗？”梁荣小小的眉都皱了起来。

梁峰摇了摇：“我也听人说，海的另一边亦有数个大洲。居土著，产异兽，还有远比稻麦更易养人的庄稼。若是有生之年，能去看看就好了。”

然而同样，奕延也知，主公不能海。大海无边无垠，宽广难测。就算是

“因为它用起来复杂，且不是有所灾荒，都能如此行事。”梁峰十分耐心的解释，“以工代赈的前提，是府库中有足够的钱粮，能够支撑大量民的迁徙，还要吏治清明，局面安定。这几条若是缺了哪一条，都会把好事办成坏事。最终残民伤民。”

边传来一个略带担忧的声音，梁峰一哂：“无妨，我只是在想冀州。不知新修的路和河渠，是何模样？”

梁荣这次听明白了。“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听起来空泛，然而落在实，艰辛无比，也正确无比。

只是去个别宅，就有臣劝谏。远赴冀州查看新路？那已经不是安全问题了，而是实打实的劳民伤财。此刻，他还只是个郡公，若是有朝一日登上九五之位，是不是要困死在王城中？

就算自家产的，千里镜也贵的惊人，还是军品，概不外售。因为梁荣接的机会也不算很多。兴冲冲接过千里镜，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梁荣听得极为认真，也有些困惑：“若这方法如此好，为何从未有人用过呢？”

那漠北呢？海南呢？天数不尽的名山大川呢？难只能靠封禅吗？

见梁荣若有所悟，梁峰微微一笑，取腰侧挂着的千里镜，递了过去：“用这个看吧。”

这才是对应一切问题的本，能让百姓安居的，就是好官；能让四野平定的，就是明君。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事实上，这次冀州的路，还有民间资本的投。给那些商贾扬名，再许以重利，双齐，才让计划得以实施。而利和声望，对于有钱却缺乏名望的庶族和商人，有极其烈的引力。当这群先吃螃蟹的人榜样后，明年冀州的路，只会修的更加通畅。

奕延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深意，心不由一揪：“主公自然可以前往。等到青、幽二州平定，我可护送主公行。”

“主公？”

海外的大洲？奕延实在想不还有什么地方，能有九州这等规模的陆地。大秦、天竺、亦或者条枝国所在的地方，能称得上大洲吗？

“世间哪有万灵药。”梁峰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要度过灾年，唯有平日里足了准备。非但朝廷的府库里要有粮，百姓的袋里，也要有足够的积蓄，让他们能抵御灾年。若是现民，立刻要想法安置赈济，给他们生路。其实百姓驯良，只要能有饭吃，就不会走上穷途末路。居位，该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让百姓活去，活的安稳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