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听得手都颤抖了，他扶着袁飞飞的肩膀，抬手比划着――

在觉得要断气之前，袁飞飞重新，穿好衣裳往回走。

袁飞

她觉得自己的实在是太沉了，嗓也疼得说不话来。靠在墙上歇了一会，她接着往家走。

到城里，她居然还迷路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袁飞飞抱起来，平躺在床上，又翻了两床被给她上上盖好，然后去给她请郎中。

可他的手一碰到袁飞飞的时，立刻惊呆了。袁飞飞的得像火炉一样。他连忙去扶袁飞飞的脸，这才看到她脸沉灰，气息不匀。

张平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了。

他把药放到床边，然后坐在床上小心地拍了拍袁飞飞的肩膀。

张平又晃了晃，袁飞飞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睛，她目光涣散地看着天棚，没等张平把药端起来呢，又要闭了。张平赶忙拉住她的胳膊，让她提起神。

袁飞飞毫无动静。

又晕过去之前，她最后一刻想着，要是这老哑巴一直这么闷着，搞不好这次她真的要死了。不过死也就死了，死在他面前，倒也不差。

张平端着饭屋，看见袁飞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他想了想，最后也没过去叫醒她。

郎中看过之后说是受凉了，开了个方，张平又跑去抓药。

等到了家门，袁飞飞振作了一再门。

张平坐在屋门的台阶上，袁飞飞一来，他就看了过来。

袁飞飞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脸朝地趴在床上。张平觉得这个姿势怎么看都不舒服，他走过去，想让她翻过来接着睡。

【喝药，先喝了药再休息。】

张平这才意识到，袁飞飞病了。

张平沉默。

袁飞飞看着张平的手，过了好久，才低声：“你终于跟我说话了……”

袁飞飞转过，又低低地了一句，“肯说话就好……”一边说，她一边又闭上了睛。张平回过神，想起袁飞飞还没有喝药，他拉着袁飞飞的手臂，示意她先别睡。

他早早地好了饭，但一直不见袁飞飞来，他以为袁飞飞昨天去累了，也就没有在意，自己去铁房发呆，可耳朵却一直听着院里的动静。

冒来，袁飞飞就否认了。十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好像比现在更冷。那时张平捡到了她。

她的声音哑，有气无力。

她半夜醒来一次，还以为自己在外面，想叫狗八来送，刚一开嗓就冒烟了的疼，她恍惚间想起，自己已经回家了。

当晚，袁飞飞发起了烧。

袁飞飞慢悠悠地转过，看见张平，像是不认识一样，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叫了声老爷。

一直到中午，袁飞飞还没有来。张平把早上的饭重新放到锅里蒸了一遍，然后拿着碗筷推开了袁飞飞的屋门。

想到这里，袁飞飞在寒风里笑了。

等他再回来煎好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天已经黑了，张平看不到袁飞飞的脸，只她回来了，便去火房把饭菜重新一遍。袁飞飞东倒西歪地到屋里，一栽在床上。

就这样，她泡完冷就风，得差不多了再去泡冷，半天来，她的神智已经快要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