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自己往後每周都会来,让楚令好好保重。
但是他没有这麽,因为墓旁的一棵树长了,也生了,汲取着土中的养分。
───
他一年一年的看着它长,茁壮,看着看着就看来了。小的时候看着这棵树像是庇护,长大的时候看着这棵树像是手足,现在看来,却更像是母亲。
後来,他有钱,有能力了,曾经想把母亲迁移到更好的地方。
这期间两人又回了楚令老家一趟,告诉大家这个喜讯,并收获一堆祝福。
那是在一片空旷的山坡地上,有些偏僻,四周几乎毫无人烟,杂草都将近半个人了。而韩顾的母亲就是被葬在这样孤寂荒凉的地方。
楚令还没有怀孕初期的症状现,倒是没有什麽实际的觉。只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韩顾除了忙工作之後,还要空准备结婚的事。
韩顾顺着楚令的目光回一看,才发现真的是这样,远群山连绵,看得见山谷溪,还有虫鸣鸟叫。他以往心思太重,每回来这,除了看看母亲之外,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未曾注意周遭的变化,自然验不到这种单纯的快乐。
所以,他不想移动了。母亲这一生辛苦坎坷太多,就让她在这里安静的休息吧,不要再受尘世的纷扰。
楚令知韩顾完全可以走後门的,但他并没有这麽,就足以表明这个人是真的重视这件事的。
虽然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很令人开心的。
楚令则是:“我愿意的。”丶“我自愿。”丶“我他。”
大概是三字妖言的力量实在太过大了,之後两人果然就没有再被刁难了。但走程也要一定的时间,算一算办好差不多也是在过年後,跟原本预计的时间差不多。
这棵树并不特别,甚至只是普通最常见的植,只要有就能活,有土就能生。韩顾不知这棵树的种是从哪里飘来这里的,刚好飘在墓碑旁,像是在陪伴母亲,为她遮风挡雨。而他每年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扫墓的时候,也会在这棵树乘凉,或者躲雨。
韩顾看了一,说:“还真的是,又长了。”
两周後的检查结果,楚令果然怀孕了。
韩顾说的最多的回覆大概就是:“我有能力照顾他。”丶“是我的责任也是义务。”丶“我他。”
楚令送医生离开,只觉得韩顾真是交到一个好朋友。
事後两人询问对方被问的问题,说到答案时,还同时笑了来。
楚令是第一次来,也没有问为什麽,他只是拍拍壮的树,单纯的赞叹:“长的真好。”
两人一个月就会面三个心理医生,分开谘询,问完之後还没结束,留待一个医生继续,就像审讯犯人一样,过程繁复而且麻烦。
楚令又说:“这里风景也好。”
这个时代不盛行婚礼,程简化了很多,但毕竟是终大事,所以必要的手续还是相当复杂的,尤其楚令被标记的过程相当尴尬,免不了要经过一些专家盘问。
楚令好像又看中附近一块平地,
那时韩顾还小,他没有钱,也没有能力去决定母亲最後的去。於是便睁睁的看着母亲葬,埋土,放置墓碑。
回程的时候,他们依约去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