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信是赵诚所写,上面一桩桩交代了叶家这些年贩卖私盐的勾当,足以置叶家于死地,毕竟贩卖私盐是明文禁止的。
他对赵诚和自家大嫂的旧恩怨也知一些,自家大哥那么疼大嫂,为了替她气,都把叶家折腾完了,难就这样轻易绕过了罪魁祸首?
坐在一旁的顾岸听了,却,“他不是故意摆叶家一,而是在撇清自己。”
顾岑折起书信,推到书案的另一边,“小四,把信送去桐花胡同。”
“你究竟想如何?”叶平海这会儿无心跟他争论什么,索沉着脸问。
顾岸淡淡地:“他该是知朝中有人在查叶家,所以顺推舟与叶明珠和离,不然他不会走得这么脆。”
破财消灾,叶家要与他一刀两断,他不会答应就这样净。
顾小四着那信送到自家大哥跟前,搓着手:“叶家这狗咬狗的戏可真彩,赵诚还当真不顾半儿意,卷了银就拍拍屁走了,临了临了还要摆叶平海一。”
平阳一行三年许,如今这般说亏不亏,只是叶家无,他就算离开平阳,也不会让叶老狐狸真正安生。
立在冬夜的寒风中,赵诚的醉意散去,他看着手里一万两白银的兑票静静地笑了。
揣好兑票,赵诚一步步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要了银就立即远走飞,这般决绝不像赵诚一贯的派。
顾小四应了一声,却看着顾岑,“大哥,当真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赵诚了?”
叶平海一腔的怒火在利益权衡之被暂时压,他痛痛快快地许了赵诚一万两白银,让他签了和离书便教人将赵诚“请”了叶家大门。
和离女的名声不好,但总比闺中就不安分勾.引别人夫婿的声名好许多。叶明珠是叶平海的独女,叶家想在平阳安安生生地立命,这名声坏不得。
翌日天明,赵诚跟着早起城的驴车离开了平阳城,而在他走后,一封书信也送到了顾家庄门上。
叶平海这也火了,“你本就是个穷书生,这几个月的富贵你过去能享到?”
兢业业打理生意,放了诗书,耽误了秋闱,如今轻飘飘一张和离书就要打发我走,岳父大人您这是什么理?”
“嗯?”顾小四疑惑了。
顾岑淡淡地抬,嘴角慢慢地
“岳父大人不答应也没关系,这和离书我签了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日后外面若是传了什么话不好听,您也别气,毕竟我与珠儿从前如何,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也不能教我一个人白背了骂名不是?”赵诚好整以暇地看向叶平海。
赵诚双手一摊,“不说别的,我陪了您掌上明珠这么久,不但丢了好姻缘,还耽误了好前程,您如今想求个安宁,也该知送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理了理衣摆,他故作深地看了叶明珠一,才继续,“不过,这世上能用银解决的事都不算难事不是?”
顾小四看向坐在书案后的自家大哥,“大哥,三哥说的不是真的吧?”这赵诚什么时候这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