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偏移的天平立又均衡了。
温低声笑了起来,揽着他腰的同时,缓慢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事实胜于雄辩,我们无需争论这个。我只问你,今日你放过了这一批海匪,他们找到了机会又重新开始作恶,那要怎么办?届时受害的百姓决不可以百计算。我再问你,你放过了他们,若是日后其他的贼寇以此为例行事更为猖狂,你又要怎么办?”
“从你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开始,乐儿,你就不能像从前那么随心所了,”温缓缓的,清晰的说,“我知你很努力的在改善百姓们的生活,你造船、海、推粮、减税,你是一个很好的藩主,百姓们会你,歌颂你仁德,把你记载史册,芳百世。但乐儿,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治理一块土地,绝对不止让百姓丰衣足那么简单。如果单纯是这样的话,当初的达意完全没有必要失去命。”
心理矛盾的时候温乐还是需要安的,温的怀抱跟他这个人一样清淡而没有侵略,这叫他觉得很安心。也能够无视许多认知中的不正常而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亲密的方式。其实一开始他还是不习惯的,慢慢的也就觉没什么了。
可现在,说好和说不好的人都各执一词,不相上,他倒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权衡了。
“人,生于天地间,自有他所肩负的责任。仁、善、孝、义诸多,我知你在顾虑这些贼犯迫于生计穷困,且家中有妻有。但你要明白,被他们杀害的人们未必就是孑然一,与那些有妻有的贼寇们相比,不论于什么原因,自然是受他们迫害的受害者们更为无辜。你放过了这些人,又有真的考虑过那些被杀害的百姓吗?他们的家人兴许也在等待死者仇怨得雪
把闷在温的怀里,温乐吭哧吭哧的将自己的苦恼说了来。
天,但人命摆在前,他便犹豫了起来。
无奈之,大半夜的,他抱着枕来把温给吵醒了。
温作为知心哥哥,从到达赋开始时常就会作为心理辅导者来给温乐解压,于是每到这种时候,温乐就特别不想依赖他。但这一回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温乐没有说话。
半夜被吵醒了,温丝毫没有发脾气的迹象。他很贴的还替温乐脱掉鞋袜,让他睡到里,自己躺在外侧抱着他。
“……毕竟人命关天呢,官觉得,人之初本善,他们也许行恶也并非于本意,只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爵爷若是怜悯,倒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
温乐抿了抿嘴,忍不住反驳:“我杀他的原因,是因为他阻挠了百姓们丰衣足。”
从听到的声音带着腔特有的嗡鸣,比起平常更加低哑,温说:“乐儿,你真的明白自己现在在什么吗?”
温乐无言。
问的越多,他便越为难。若是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认为这群人该死,亦或是不该死,他也能有个由来打败自己心中的另一个声音。
房间里寂静了很长时间,长到他以为温已经睡去的时候,却忽然觉到枕着的发微微的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