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顾白的时候,总能看到顾白在画画。
有的时候是对着虚空练习dian墨山河,有的时候是gan1脆的展开了普通的画布,用普通的画ju练习绘画的技巧。
玉兔看了顾白的很多张画,一些有人类,一些有妖怪,甚至是如今这蜃景中千百年都不曾有过变动的一切,都被他用画笔记录了xia来。
有他从未见过的景象,还有普普通通的天光与日落。
玉兔始终不明白,某些随chu1可见的花草树木日升月落有什么好画的。
玉兔又一次有了空闲,ma上就跑来找了顾白。
顾白抬起tou来,看向了推门而ru的玉兔,低tou看了看时间,又有dian儿懵bi1。
这个腕表上并没有日期的显示,而在这个景wu甚至光线都一成不变的蜃景里,顾白gan觉自己对于时间的认知都有些错乱了。
他不确定腕表上的时针到底过去了几圈,是不是在他沉迷画画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转了好几圈了。
这样的错乱gan让顾白多少gan受到了一些妖怪作为长寿种所特有的倦怠与冷淡。
没有办法明确的gan知到明确的时间与时间liu逝所带来的压迫gan,的确是会让人显得死气沉沉。
顾白拍了拍脸,放xia画笔,对顾白louchu了个笑容来:“玉兔你忙完啦?”
玉兔dian了diantou,看了一yan顾白这幅新的画。
那是巨大的红liu火刚升起时的画面。
天际的liu光在那一团巨大的红liu火面前显得十分的微弱,原本明亮的光芒也暗淡如同脆弱的萤火。
那团巨大的liu火之xia,有被照得透亮的层峦的群山,群山之后有殿宇,尖ding檐角在qiang烈的光芒xia连轮廓都被拉长。
那殿宇的阴影之xia站着一个人,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谁。
红liu火与那特殊的光芒占据了整个画面背景的一半,与画面中的人影的比例,简直就像是末日降临时一个孤独执拗的脆弱人类。
但那人却是笑着的,他大约是已经看到了他正在等待的人,整个人的姿态都显得轻松而愉快,就仿佛末日也远不及他所要等待的那个人来得重要。
玉兔一yan就认chu了那个人,虽然面貌勾勒只是cu略的寥寥几笔,但顾白对于司逸明的ti态抓得相当的jing1髓。
玉兔看了那画好一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顾白对那tou貔貅的滤镜也太厚了一dian。
那tou貔貅哪能是这样的形象啊。
他明明一拳就能把这个蜃景打穿。
玉兔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却明智的没有说chu来。
他看到顾白挂在这屋里的其他的画,终于是忍不住了,指了指其中一张海上日chu的shui彩速写,问dao:“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画的?”
顾白闻言一愣。
他还真没想过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为什么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画的?”顾白疑惑的反问dao,“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呀。”
“可是日chu每天都能看到。”玉兔皱了皱鼻zi,“还有这些花花草草……”
“这些花花草草,可能就是以后的人类对于这个时代考究的证据啊。”顾白说dao,“我们经历的每个时刻,可都是这世间的历史之一。”
顾白恨不得把自己每时每刻所见的一切都记录xia来,让自己在以后漫长的时间里能够有可供翻阅的、充足而温nuan的回忆。
玉兔看着顾白,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