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了：“可是看中了村那家的阿平？他倒是机灵，找了份铺事的活计，应是要长住在城里了。”

另一只手拿着刀，利落地割断。野鸡叫了两声，再没声息，躲在门外偷看的白鹤忍不住瑟缩一，逃到闲云旁。

今早捞起来的田螺已经吐净了泥沙，被切掉螺尾，一个个挖肉来，那特有的腥气得白鹤在门旁走走，显得有些焦急。另一边，阿用鸡，比起寻常豢养的家鸡，这些野鸡肉颇有嚼，并不那么松散。老佃的妻懂得田螺鸡，把野鸡斩成块后煮一锅汤，接着烧油锅，了紫苏、葱姜等香料，再放鸡肉和田螺，加油盐翻炒一阵。的香气迫不及待地散开，闲云也忍不住走近，饶有趣味地看着。

趁今夜天气分外好，老佃搬了木凳，又将桌摆在小院里。阿清摆好碗筷，阿凉也找着一个空瓶，装了，把兄长带回的野花去，放在窗前。

“是好人家的孩，到时候可以请村长帮忙持。”老佃醉了，边嚼着田螺肉，边乐呵呵地盘算着，“等阿贵赘过来，都是一家人。”

不是田螺还是鸡，都是野，变作一碟日里的味。

小院里纷飞的柳絮渐渐少了，天气了起来，知了叫声连成

老佃的妻偷偷将酒坛收起，放在阿旁：“阿凉也该定亲了，若是能好事成双，更好。”

阿清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心底却也是期盼着过了生辰，便能行嫁娶事。

待回到家中，仆人大多歇息了，只有阿贵和黄狗守在门旁，后厨里还温着醒酒汤。白鹤吃了一堆螺肉，还喝了鸡汤，肚撑得慌，但叫声里更多的是喜。见闲云捧着醒酒汤喝，它拍拍翅膀飞到桌上，好奇地探去看。

没等爹娘开，阿低声回：“看上了人，但……”

“他就是犟。”老佃的妻急忙声打断，“等阿清和阿凉的婚事了了，我也要他！”

夜深了，小院里挂上了灯笼，众人上桌，老佃终于开了珍藏的酒，喜滋滋地喝上一杯。闲云很少喝这种农家的烈酒，但尝过后觉得还不错，又倒了一杯。阿向来寡言，闷闷地喝着酒，听自家爹娘夸耀自己和妹妹。说着说着，聊到了阿清的婚事，闲云也对这上了心：“阿贵年纪轻，家中又无长辈，知晓能娶个好女已是欣喜若狂。”

第6章06红鲤

住了怀里跃跃试的白鹤，闲云注意到这一声叹息，也有些疑惑：“阿今年十九了，怎么还未娶妻？”

阿埋吃着，不置一词。

天已昏黑，吃饱喝足后的老佃一家送走闲云，院中的灯笼也熄灭了。车已经在村候着，闲云一边替白鹤着肚，一边慢慢地走在田间，路上有星月相伴。

“城里也好，村里也好。”老佃的妻见阿凉没有拒绝，着笑意。说到这，她忽然看了仍是孤零零一人的大儿，发觉他脸不变，不由得叹了气。

“好了，乖一些。”闲云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农家的酒果真有些烈，待秋收后，我也要酿几坛谷酒才好。”这话一直说到上榻歇息，白鹤找好了位置，咬住薄被遮住自己的。闲云懒得把它赶去，脆一同睡去，一整夜梦里都是些溪酒香，还有只啄树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