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剑相迎,然而,我惊愕地发现我的手臂有0.1秒的迟滞。
“可你也有战友。”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怯懦者的申辩,我说,“你既然有勇气把武对准我,为什么没有勇气拿起武,到战场上去赢回你原本的荣誉?”
依然和刚才一样紧张……说真的,你作为指挥官紧张成这样,很容易影响士兵。
我向后猛地倒仰去,闪过面前一带着电弧的刀光,频电冒白的火花,我看到自己没扎好的一缕黑发缓缓飘落,已经被温灼烧得焦黑卷曲。
“你有控制纳米机人的权限?”我忽然说。
“那么多半兽人……”
在我的手碰到他手指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施展了一神术――激励,这神术效果非常简单,一般祭司们会在圣骑士季节冲锋时为我们施加这个法术,它会淡化恐惧,化勇气,所以,我此刻――
我就像一台电路故障的机甲一样,驾驶室里的命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传到我四肢的关节,它们仿佛老年地扔掉不要的生锈零件,迟钝麻木,发缺少机油带来的酸涩摩声。
电刀划过了我侧臂的衣,但并没有造成损伤,我最后仍然闪开了这一刀,只不过比我想象得狼狈很多。
“你不会死的。”我说。
我追上了先前那个逃兵。
我回过,唯唯诺诺的士兵此刻手持频电刀,向我冲了过来。
他张着嘴巴,并不说话,我捡起地上的枪,叹了气,递还给他。
在看清楚我是个圣骑士之后,他立刻苦苦哀求:“大人,请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的――”
我一脚踹过去,将他外骨骼的护臂踹一个坑,那个士兵惨叫了一声,又极快地压抑住了,不过我只是为了他的枪,并不准备伤害他,所以实际上这一脚全被护臂挡了,他可能被反震力震得生疼,但绝对不会有影响行动能力的伤势。
我轻叹一声,反正奥尔多不会知,所以……我瞧瞧用了个隔空移的小法术,指挥官聚会神地盯着地面半兽人前的那条线,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嗯,我说的枪没开保险的就是你啊!
他大约没想到会有人来追他,意识地举起枪。
“联导兵团是全世界声名赫赫的军团,不要愧对它的旗帜。”
他大声吼着说:“全战斗准备,开始瞄准,自由击预备!”
“那你是为了什么呢?”我反问他,“牺牲神,连最基本的牺牲神都没有,你来这儿,你以为是镀金吗?你以为能让你的履历变得更好看、以便退伍之后找个薪工作吗?”
圣剑在我掌心颤动了一,然后我瞄准他动脉的一剑只砍到空气。
估算了一时间,我可能还能有半分钟――我是圣骑士,不是联军官,所以没有人会监控我的行动,雪峰在这时候合地把镜对准前线,而我则悄悄转――
――我不可能发生这种失误,我也从不发生这种失误。
他闭不言,过了一会儿又说:“求您了,我来当兵不是为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