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句的原话是“采龙之阴凉，换凤血之灼灼，天地交泰，循环往复”，讲的乃是龙凤相合、力互换。被辰戚这么一改，就变成了杀龙换血，最后还留了个陷阱，让陈谷“聚真元于百汇”。百汇，便是灵台所在，除了有神龙血脉的人，常人的灵台是不能存储丝毫真元的，一旦真气，顷刻毙命。但前几章确实有讲到灵台，陈谷很难会怀疑。

低看看睡得呼呼的戚戚，自家的小龙，是长了一嘴獠牙的龙，总会其不意地咬别人一。越看越喜，丹漪忍不住凑过去，了那柔唇遮盖的小尖牙。

“……”丹漪不知说什么好，扯扯他的耳朵，“你这是要陈谷杀辰？”

“我可没他，端看他自己领悟，”辰戚把耳朵拽来，在丹漪蹭蹭，“况且他要杀老二，也得黄化惭同意才是。”

辰放筷，半晌无言。西北军没有跟南浔军打起来，姚光的叛军也没有起到丝毫作用，都被一锅端了。如今辰戚手握大军，边还有武功盖世的归云主，自己那什么跟他打？

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是决计不会有那个襟宽宥辰的。

“报――”辰正在堂中用早饭，传信的手扯着长腔匆匆而来，跪在阶禀报，“启禀王爷，探来报，七王爷已经吞并了西北军，如今正带着十五万大军朝京城而来。”

“就一句，”辰戚觉得自己颇有诚意，给陈谷的几乎是一本完整的译本，只除了那一句，“取龙血之灼灼，聚真元于百汇，大小周天，循环往复。”

“儿，你有何打算？”黄化惭握着一柄长剑，慢悠悠地走来，跟陈谷略略示意，便看向坐着不动的辰。

辰抿唇，思索良久

“不可，辰戚此人小肚鸡，就算你肯俯首称臣，他也不会放过你的。”黄化惭不甚赞同。他对于辰戚的睚眦必报很是清楚，当初金刀门杀了他一千只鸡，他就雇血刃阁杀对方三千只；黄山一代的剑商砸了他刚开张的兵铺，他就叫人把那条街所有刀剑铺里的剑刻豁……

“事已至此，不可早让两派弟白白送死，辰戚得了传位诏书，我们……”辰咬咬牙，停顿了片刻才艰难，“我们便打开城门，恭迎新帝吧。”

元帅，睡在最侧，后靠着化作人形的丹漪。

如今的京城中，就只有辰一个血统纯正的皇族，其他的皇亲国戚没有在章华台验过龙血，谁知纯不纯。急切想要试试的陈谷，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朝辰手的冲动。

纵然有十五万大军，辰戚也不想多打仗，能省则省。

丹漪无奈一笑，把人往怀里揽了揽。

“最多七日。”传信人哆哆嗦嗦。

那可是十五万大军，完全可以踏平京城的兵力。云州距京城并不算远，急行军十日可达，留给他们的时间，当真不多了。

陈谷刚好走到正院门，听到这消息立时迈院中，“还有几日抵京？”

自压心中的躁动，陈谷一步一步走到正院去。

次日清晨，陈谷睁着充满血丝的双走卧房，目光贪婪地望向不远的皖王府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