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庞荻很觉奇怪：“殿为何不问王妃？”这花、荷花和此前聊过的荷花茶都是王妃以前制过种过的，他为她丈夫，想知制法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问妻即可，但他居然一直不问。

庞荻忽然想起他坐了这许久自己尚未给他上茶，很是失礼，于是起从一个冰裂粉青瓷壶中倒一杯泽红鲜的花递给他，说：“现在我这里无法烹茶，只好请殿饮我酿的这香了。”

她顿时觉到面前这个温文隽秀的年轻王爷在与他的王妃的上未必有与他自优及份同等的优势，他以前的生活多半也未必如外人所见的那么和谐而幸福罢。

颢笑谢。

如此可的答案！庞荻真的很想大笑，但见颢表十分认真，并无玩笑之意，才勉忍住，只把笑意控制在唇边。再看颢，只觉他在方面实在纯净得有如一张白纸，他那王妃想来一定是个心思异常纤细而的人，颢这样的单纯在她看来会不会是不解风呢？于是颇同他。她虽年纪要比他小几岁，却不禁地对他怀有了一种怜惜之。

庞荻笑：“秋海棠的确无香，但不知为何，浸泡在之中那香就慢慢渗来了，而且会越来越郁，在众花中以秋海棠为上品，不过很少有人能想到以此无香之花来酿制。”忽又想起颢那个花的王妃，又：“但岐王妃冰雪聪明，自然能发现这。想必殿曾饮过她制的秋海棠罢？”

颢颔首：“以前常饮，我一直在猜是何花所酿，不想直到今日才得解此谜。”

颢浅尝一，却又目讶异之，问：“此花奇香无比，但此香既非梅花、玫瑰、野蔷薇、桂花、甘菊，也非橙、柑橘、佛手、香橼，不知是用什么花制成？”

莲取，再用陈年燕巢泥加天门冬十分之二捣烂拌匀后盛在瓷钵中，把老莲种在其中，泥上薄铺一层细沙，以河浇灌，日浴以朝阳，待荷花长后便是如此小状了。若房中温度适宜，四季皆可养蓓。”

而且，如果她与他两人都不说话，那他们夫妻间的交岂非存在着很多问题？所以她又问：“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你想问并且也敢拿来问她的？”

颢一愣，低首不语，片刻才：“我怕问多了她觉得烦，觉得我愚笨，惹她不开心。她本来就是个不喜多说话的人，如果她不想说，我也不想刻意去问她。”

庞荻答：“是秋海棠酿成。”

庞荻越发觉得奇怪了：连如此小事他都不敢开去问他的妻，可见他对她小心翼翼到何种程度。但是，王雱不是说他与王妃很恩么？既然恩，他又怎会连问这些小事都怕惹妻不开心？

颢奇：“但秋海棠原本无香呀？”

“那么，”她对他说：“你还有什么以前想知却又不敢问王妃的这类日常小事的问题么？不妨全问我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颢想想，答：“嘘寒问。”

其时贵族名门雅士常有酿花供饮用的习惯。将有有香的花朵微开时摘腌渍，花汁之中，奇香沁人心脾，颜又异艳可人，可去腻解酒有益延年，是上佳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