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覆难收,可他能把这些痕迹全抹去。
他忽然跪坐在她前,抱住她的小,将额抵在她的膝盖上。
“有人教我,是有独占的。你说你不介意,就给我们俩都留了退路,若是日后淡,说一句游戏而已就能带过。可这哪是这么轻飘飘的事?”
崔慈收紧了双臂,片刻后,失力一般松了手。
覆难收。
他抬起,圈微红,讷讷地问:“是谁改变了你?是那知己?”
只希望知己看得清局面。
理智告诉他应当拂袖而去,她既无我便休。
素来聪慧的骄了疑惑而懵懂的神,她抬手了他的脸颊,开着玩笑:“说不定,和他走那么一段,方能知,唯有同样的怪才算天造地设。观音,到时候,我们再谈也不迟。”
在他尚分得清对错的时候。
“不是这样的,我说过我喜你,可你不肯相信。”
她还算留有余地,已是最好的结果。
光中惯常带的狭昵都然无存,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崔慈没有再言语。
她原以为他这般姿态已是极限,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说如此卑微的话?
照慈明白他要说什么,却没有言制止,抚着他的脑袋,像是个抚着失意弟弟的长。
她没答,只是笑望着他。
她莞尔一笑,:“所以我也不曾想过要什么善终。”
可他闭上了,留在原地,迟迟未动。
照慈瞠目结。
她刚要起,却被他一刻的动作惊得僵坐在原位。
他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地说不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辞,有些事我也追悔莫及…我原想着,嘴上说再多对不起,也比不上日后让你过上安稳日。”他顿了顿,耸动,像是紧张地咽,“你心中有怨,折辱我也好,和别人也可以,我都可以不介意。为什么非要和我划清界限?”
至于那知己…
“何必拐弯抹角?你不过就是想说我浪贱。但是崔慈,你怎么不扪心自问,我因谁自幼被奸?又因谁至今有毒,离不开那些男男女女?”
她将盖碗中剩余的茶朝门泼去,恰溅到他的靴上。
“既然你也嫌弃,在这里多嘴什么?快些离去便是。”
照慈见他不愿离开,也不想和他多说,想自顾离开。
膝的衣袍湿漉漉的,却把刚刚的茶都了个净。
崔慈自知失言,也很是后悔。那些腌臜事即便是两人看似之时都不曾主动提起,解怨释结,他脱而,却是不好收场。
既然她想要,他忍得一时,让往昔的错误皆随风而去,换一个日后新的开始。
“观音,我明白的,我们的分虽不那么好,总是特别的。你向来孤僻,不愿轻易和别人吐秘密,就把我当了最省力的选择…”
不得不说,看到曾让她追逐的光风霁月的人低声气不要脸面地祈求她,竟不是料想中的快。
她微微一哂,似是自嘲,又:“其实我也愚笨不堪,本没有资格来说教。但是观音,我想试着学一学。我们没有正确的开始,其后的路就都不是正途,继续往前走,也不过是徒劳。观音,金刚乘的人说我从没有真正离开过,或许你也没有真的走燕王府。往外去看一看,去认识些新的人,让那些正常生长的人带你领略一寻常的。”
被他打断,在他看不见的上方,她目视远方,笑了笑,那笑无比包容。的场景,让她懂得了当日谢葵对她苦婆心的受。
她心中有些酸,想将他面庞挑起,他却不肯动,只埋首在她膝间。
他再痴缠,也改不了她的心思。
“是了,也只有他。”他忽而想起什么,显些急切,“可你和他的开始也不过是因着我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