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太早,碰上这,她更想躺。
还是崔慈一把推倒了照慈,叫她就地翻。
上到底还有烧灼,于她而言不算难以忍受,片刻,便昏昏睡。
变故只在一瞬,长明灯倾倒,里酥油泼了来,落了一片在她上。红烛倒伏,燃了黄布上的灯油,窜的火苗溅到她上。
十二月勉收敛神:“我来看看你的伤。夏了,烧伤可不好受。”
,还是快些去吧。”
好在洒在她上的灯油不算多,火上熄灭,但夏衣单薄,火过大,还是留了一颇小的烧伤。
直到她步伐略显僵地走大亮天光,又逐渐隐晨雾,他才收回视线。
然而小僧手脚,匆忙抬步,踩到了供桌上罩着的黄布。
崔慈把她拉起来,佛前的平静被全数扫空,神复杂又惘然,似有千般问题想要叩问。
照慈看得好笑,揶揄他:“我说,是你不请自来,你气什么?”
十二月看见床上场景,面一红,又转成黑。
照慈倒不是逞,的确不严重。
廊脚步声响起时,十二月随即消失。
长白扶她回房,太行去取凉和药膏来。
理完后,她也没穿,大喇喇躺在床上。
小僧急得团团转,也是为难,听见她这么说,一边向她连声致歉,一边恳求崔慈把这里整理一,他去取新的黄布和供品。
不待他回应,她已然自顾自走开。
她诚恳地说:“真的没事。”
小僧看他动作,也反应过来,把黄布扯,在地上踩灭了火。
崔慈颔首应,环视四周,见无不妥之,便招呼照慈一同离去。
涣散的视线里黑影闪过,她清醒过来,床前是几日没有面的十二月。
*
照慈将他拂开,笑:“好了,我先回房。”
十二月在房里查看着,将她需要的什全数放到她能够随手取到的地方。
此地显然不是叙话之地。他只是俯看她狼藉的伤,她却盖弥彰地遮掩住被烧灼的衣衫。
她恍然发现自己失言,生地转了个话题。
照慈靠在床瞧着他,只觉心安宁,终于在他停脚步的时候,问:“你确定不要见他一面?”
良久,抿了抿唇,收拾那一地杂乱。
崔慈没应,手仍扶着她小臂。
照慈听见响动,没来得及思索,已然反应。她上前一步,把崔慈揽怀中。
他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凝望着她背影。
他细细看过那肌肤,还没发来,确实说不清。
不多会儿,十二月止住话,侧耳一听,对她说:“他来了。”
他抬看她,照慈:“不碍事。法会上要开始,你先帮禅师将此整理好吧。”
照慈思索一番,的确如此,过往崔慈也不会随意召见暗卫和死士。
他不太自然地扯过被,避开涂了药膏的地方,给她遮住。
十二月闻言,背而立,片刻后,答:“不是所有主都像你这样,想看见我,看得见我。”
小僧吓得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是该先去理供桌,还是扑灭她上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