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他的悼亡人，悲痛绝。

顾遥的字一看就没少练，笔划劲，棱角俱在。我第一时间犯了一个许多人都会犯的错误，拿着顾遥的真迹就忍不住对比黎翘。他俩都写得一手好字，顾遥的字相对工整健，黎翘的字则更潦草飘逸。

周围一片哄笑，有人当场意味深长地“哟”了起来。

吉良说的不全是真相，但我压没力气解释。我以为黎翘这么问是怕我在外给他惹祸、丢他的名声，当即摇，不料他拾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我砸过来，嘴里骂：“蠢！别人打你也不还手吗？！”

大约还没从脑震里缓过劲儿来，我比以往迟钝，面对诘问竟愣半天而不开，倒是一旁的吉良替我打圆场，说：“骆冰跟朋友去，不想被几个富二代寻衅打了，我让他多歇几天，可他不愿意。”

祝生日快乐，梦想成真。

结果，从那么隆重花哨的盒里居然取一支电动阳，硕无比，上横纹清晰，质、样式与真无异。

拾起来看了看，随可见的生日贺卡，可留在上的话却一般又不一般：

日本之行十分顺利。工作室的休息区里，沙发上的爷容光焕发，貌似心甚好。在我现前，老远就听见他的朗笑声，可当我门以后，他立不笑了，直着一双睛，跟撞鬼似的看着我。

每一本正经多说一字，旁人就笑得更猥琐一些，不时还有人大惊小怪、阴阳怪气地喊：“小和尚你还真是小和尚啊，白活二十多年，居然都没快活过一次……”

半晌，他才问，“怎么了？”目光稍稍在我脸上游走片刻，又问，“脸呢？又怎么了？”

黄鼠狼给鸡送礼，这位爷偏以挖苦我为乐，随随便便就把我的取向抖在了人前：“那天在我家泳池里，你说自己是没上过战场的童军，所以这次去格外替你留心了一。据店员小介绍，这款是基佬专用，独家专利的推技术，尤其适合从未被人开苞的初级玩家，包你其乐无穷……”

我挠了挠光光的，手足无措地回应他的目光。

我躲也不躲，迎面挨一击。

“还手了吗？”黎翘冷看我，突然这么问。

黎翘从日本回来这天正巧是我生日。我前天晚上就收到指示，不用去接机，直接去他的工作室候驾就行。

落款：顾遥。

“算了，一年一次的大日，不提扫兴的。”黎翘以目光示意我去取茶几上的一只礼盒，满笑意地看着我，“我给你从日本带了一份礼，拆开看看。”

一大早打算门，发现门底着一张卡片――这会儿外悄无声响，该是谁人在我熟睡时悄悄屋来的。

受伤后我再没见到范小离，但她到底守约而来，带着两不亏欠的意思。我手握这张卡片，如同手握一页好故事的终章，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特悲凉的念：也许这段单方面的兄妹早已嘎然而止。

甭外人怎么把黎翘描绘得冷冷血六亲不认，但他对自己的员工向来大方，这回去日本，他给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竟也包括我。

几个女职员拆开包装，发现了级奢牌的包与护肤品都惊喜地呱呱叫唤。我不太嗜好这些东西，但拗不过黎翘那种莫名鼓励与殷切的神，还是当众将礼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