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瞬间，德标杆变成另一种样，与堂妹私不明，对待肱之臣的方式未免令人寒心。

“如果是为了这天江山，朕或许真的会吧，”周启庭叹息，“可是慕沅你要知，这江山是先祖们浴血奋战励图治留的，它不是朕一个人的江山，它是天万民的依靠，不是说抛弃便能抛弃的，朕是皇帝，就必须肩负朕的责任，如果说有一天这江山安宁需要朕的命，朕应该也会同意的。”

他的父皇谥号仁，称“仁宗皇帝”，在百姓万民心中是最慈和英明的君主，是极尽完的存在，隐士的大儒亦称其有圣人之风。

周启庭是个统思想很严重的人，他一生信奉儒家理，对儒家的仁义德思想十分推崇，甚至以此作为治国之策，在他心底里，他的父皇也该是个完的圣人，如孔孟一般的德标杆。

周启庭想的远比林慕沅要多，除却自己的私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他焦烂额。

周启庭默然不语。

同宗同族，同同祖的堂妹。

若是先皇真的了这种事，他一个人的名誉算不得什么，只可惜这千万里安稳江山。

作为一个生长在皇家的男人，周启庭并不觉得先皇与哪个女有私有什么不对，甚至于哪怕先皇真的后三五千，也是他作为君主可以享有的，可嘉乐郡主是他的堂妹。

先皇多年来的行为其实也很符合他的想法，治国有方，严谨勤奋，不沉迷女，文治武功皆有所成，史书上的明君也不过是这个样了。

周启庭上前夺她手中杯盏，看着她的睛，一字一顿：“慕沅，朕知你委屈，朕也知这件事是朕的不好，可你实在不必这么想，朕自己也有诸多委屈诸多容忍，你说朕难有一天也会放弃自己吗？”

林慕沅酒量还算不错，这会儿还清醒着，“陛，这天间总有些东西比我重要，值得你牺牲每一个人去获得。”

林慕沅扬起手，致华的酒杯中充满郁的酒香，周启庭这才注意到她手边半倒的酒壶，壶中的酒洒了一半，歪歪斜斜地似乎已经半死不活。

周启庭的目光再次定起来，林慕沅说的，那个可能存在的，知嘉乐郡主与先皇旧事的人，非死不可。

“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我可以承诺这天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可万民的份量比我自己都重。至于母后……她是我的生母亲，她以后，决计不会再参与后任何事务了。”

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和自己的堂妹这种事，嘉乐郡主小先皇十岁，当年的事谁对谁错似乎一目了然，总不能是年幼的嘉乐郡主先……那些年端和亲王摄政，先皇对他极为不满，而嘉乐郡主是亲王独女。

周启庭也只能到这个地步，孙太后是亲生的母

可在某些上，跟林烁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林慕沅愿意和林烁一样，选择一个对待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哪怕他如叶兰儿一样低微。

或许先皇没想到，最后自己也会动心，所以才匆匆忙忙将嘉乐郡主嫁去，然而嘉乐郡主不肯，这才有了后日的悲剧。

知这种事，他心的波动并不比林慕沅少。

可是不孰是孰非，恶名也只能让嘉乐郡主来背负。她是一个女人，世总是对女人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