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沅趴在他肩，泪慢慢浸透单薄的衣衫。

林慕沅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周启庭如同前世一般对她好，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夫君也鲜少这么贴，可她生怕重蹈覆辙，心中的纠结快要化为肉可见的实。

她直直盯着周启庭，害怕从他里看到厌恶或者恐惧。

周启庭揽住她纤细的肩膀，叹息：“你若不敢相信我，那便不要相信，我也不会再求你，只是慕沅，朕不想看你再这个样。”

周启庭目光淡淡，“不语怪力乱神，心有正气，怕什么邪祟，会害怕的人，大都是自己心中有鬼，何况，你算什么借尸还魂，许是那些事真是你梦中所见，觉得过于真实才当了真，朕从未听闻有人借尸还魂回到自己上的。”

林慕沅嗓堵得发，一句话说不。

冯太傅叛了斩立决，三日后在菜市魂归黄泉，冯家树倒猢狲散，除却冯雅蓉母女，其余人皆受到波及。

凡人与鬼与妖相恋的戏文他也听过几，向来只有鬼魂借他人还阳，哪儿能回到过去，若当真能，那世人还渴求什么后悔药，只杀了自己等着回归前尘。

她很想再相信他永远不会如前世一般让她孤赴死，可是她如何敢以命作赌注。

三司会审罗列了一批冯太傅的罪名，作奸犯科之事便足够他掉脑袋了，更不要提冯夫人的娘家兄长憋屈了多年之后，好不容易等到他倒台，落井石毫不手。

淑妃，“娘娘放心。”

林慕沅说了，冯雅蓉无罪，那就是冯雅芙有罪，否则就是诬告，证据什么的，十几年前的事，全看一张嘴怎么说罢了。冯太傅都死了，死无对证的事怕什么，讨好皇后才最要

冯雅芙明知自己，尚且欺骗皇上皇后，欺君罔上之罪十恶不赦，玷污圣之罪人人诛之。

周启庭神淡淡，“果然是这样。”不是亲经历，焉能为了一个梦而同受，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周启庭何时不信这些了，他年年祭天岁岁祭祖，待青音寺得僧尊重有加，难是不相信吗？周启庭不过是为了宽她，才装作这个模样的。

慕沅，“那应该算是我的上一世了，总之在那件事发生后，我就从长宁六年回到了三年前，大概算的着是话本里的借尸还魂，除了我借的是自己的尸还的是自己的魂。”

此时，中又有冯贤妃状告冯宝林贱，不堪随侍君侧，据冯雅蓉的证词，冯雅芙并非冯太傅亲生女儿，而是秦淮花魁与人偷生的孽种，冯太傅看小姑娘貌，才将人带回京城，充作女儿，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侍奉君侧获取利益。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就不怕吗，我是借尸还魂之人，此等灵异之事……”

“淑妃，本记得你家中有人在秦淮为官，此事便交由你，务必要证据齐全，不可冤枉冯宝林。”

“你所言是否属实，本还需查证，先羁押冯宝林掖庭，贤妃过而能改，何罪之有，安心回去吧。”

“回皇后娘娘，臣妾句句属实，冯宝林其心可诛，臣妾受家父迫不敢声张，也请皇后娘娘降罪。”

这些年来，冯夫人和冯雅蓉受到的苦楚，他们哥哥舅舅的岂能不心疼。

林慕沅眨眨，再看看义正言辞的冯雅蓉，“贤妃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