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怎么来的?宗太医说你以前喝了很多药,所以如今再喝类似的都不起效了,为什么?”
薛璎眨眨:“没有。”又觉得那句“别的女人”怪怪的,说,“是别的男人。”
她抬抬:“坐。”
她回过神来,“哦”了声:“那就不喝吧。”而后继续低看奏疏。
“……”
魏尝“哦”了声,稍微平静了,又看一汤药:“我能不能不喝?本来也没大事……”
薛璎被他这次回来以后,时时卑微到尘埃里的态度,得莫名有焦躁,闭了闭说:“谢祁逃平阳后,平阳侯就开始整装集结军队了,直到宝贝儿被逮回去,才终于选择兵不动。虽然以朝廷实力,平阳不足为虑,但与诸侯国动武非常忌讳,会引起一系列连锁事件,所以……”
魏尝本也知这坐法鲁,只是穿着里衣,意识随意一些,何况上有伤。但却持跽坐,讨好:“你瞧着舒服要紧。”
薛璎停翻阅奏疏的动作,似乎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仰问:“你之前那病不是装的吧?就一受刺激掰东西那个怪病。”
她顿了顿:“所以你记大功一件,之后装失踪的事,功过相抵,我不追究了。”言之意,叫他不要那么卑微讨好她。
她觑向他:“不是说怕被赶去?”
他杵在她跟前摇摇:“不是。”
她在用她那种恩怨分明,清醒冷静的方式赦免他。但魏尝却说:“你可以追究的。”
魏尝显得有无所适从,生怕招惹她不兴,请示:“那我现在……?”
他就往她边一屁坐了去。真是一屁,盘的那种。
“反正不是我。”薛璎一指温在小火炉上的汤药,示意他自便。
“我知肯定不是你。你叫别的女人碰我了?”他突然了声,绪显得有激动,有莫名其妙的义愤填膺。
“追究怎么就非要赶人啊?你不用长公主的办法追究,用小姑娘的办法追究啊。”他叹气,“比如……”
原来她都记得。
魏尝总有办法叫她不得不开说话的,闻言掀开被褥一角,穿靴了榻,而后低看了看上净清的里衣里,说:“谁给我换的衣裳?”
魏尝发现她话变多了。因为看他不喜喝药,竟能够联想到几个月前,宗耀说过的事。
他只好挪挪,直起板,意图改成端正的跽坐,坐到一半却被她制止:“算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他解释完,看薛璎眉紧蹙,便一指小火炉问:“我以前喝了太多药了,能不喝吗?”
“这是挠吧?”她冷笑一声,抬起
薛璎自然也讶异地盯着他。
虽然她问题一多,无疑会令他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但心里兴,脑袋也就活络了,他毫不犹豫说:“是遗传病。我父亲年幼时遭奸臣暗害,喝过很多不好的汤药,极易狂躁。这个你可以去跟王锦确认,想来他多多少少听说过。我生后就遗传了一些症状,叫人医过。”
大陈朝汉人中非常鲁的一种坐法,王公贵族见了几乎都要瞠目的。
他攥过她的手,给她拧成拳,抓着她往自己肩上捶了:“比如这样,揍我一。”
一刻,于是说:“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