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红生笑着托住如兰，轻轻将她与自己分开，又退了一步细细看她。

“已经两岁了，名温，小字小弦。”独孤如兰红着回答。

这一阵接令独孤如兰发觉红生变了，她的七郎比从前长了力气，手腕的力量很——非得长年的奔波才能练这样结实的骨。她慌忙睁大了睛，再一次仔细打量红生——他穿得并不单薄，却是旅人寒素的旧衣，层层叠叠各样颜，糅杂在一起却是灰蒙蒙的；想到七郎曾经的光鲜，独孤如兰鼻便是一酸。

“娘……”

燕王四年四月，魏帝冉闵于魏昌廉台村被燕军生擒，五月被斩于龙城。十一月，慕容儁于蓟城称帝，改年号元玺。

正在伤神时，儿小弦却从车厢一角钻到自己面前，独孤如兰顿时大惭，抱住儿尴尬得说不话来。红生却是一笑，盯着那孩看了半晌，问：“几岁了？叫什么？”

独孤如兰短刀，拎着心盯住晃动不迭的车帘，伏在她怀中的小弦被车外凶恶的嘶吼声吓得哇哇大哭；然而该来的袭击迟迟未到，只猛然听得车外刀戈齐鸣，似是几番激烈拼杀之后，车帘被人倏然掀开，现在车外的影却令独孤如兰目瞪呆。

颠簸的车厢里，独孤如兰护着怀中幼，一手抓牢车輢，一手攥紧了防短刀。她凝眉观察着车外盗匪，见这批人乱中有序手不凡，心中便隐隐了悟。

“好了好了，”红生又是一笑，抬手抚了抚如兰的发鬓，柔声哄，“我知你过得不容易，后是险恶之地，你要多小心……保护好自己，还有孩。”

正当忧心忡忡时，独孤如兰的车忽然失控偏离了车队，驷冲重围，狂奔着向西而去。两三名寇匪见机拍跟上，追了七八里地才终于将车拦截。

来人拉面罩，一张神采如玉的脸，往日眉鬓间的柔被风尘洗去，却淬更惊人的艳——除了红生还能是谁。他望着独孤如兰一径地笑，唇间呵团团白雾，令清亮的神越发柔和：“如兰，我一直找机会想见见你，我跟了车队许久了……”

一路上大军护卫，皇后的车队却还是在北平郡遇袭。后妃们的车被匪寇冲得四散奔逃，素来骁勇的燕军却迟迟不能平息这场寇乱。

“红炉三酎温，歌尽小弦冷。原来你还记得，”红生慨然一笑，抬看着独孤如兰，“这孩像你。我都不知，原来你的容貌变作娃娃模样，竟是这般好看。真好……”

“嗯，”独孤如兰鼻，不自觉就对红生些

独孤如兰噎着摇：“七郎，你再这样，我都要惭愧死了……”

话还未说完，独孤如兰已是呜咽一声，不不顾地扑上前抱住红生：“七郎！七郎！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你过得好不好？”

即使长巾半遮面，那双黑白分明的睛又怎会陌生。当刻骨铭心的记忆与前的人叠合，独孤如兰满泪地悲了一声：“七郎！”

元玺二年二月，燕帝封正室可足浑氏为皇后，世慕容晔为太，燕国皇室亲眷自龙城南，迁蓟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