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想。”

“要么就布告天，说母亲是与人私通才生得你，到时不但母亲与你都要伏诛，连带声名都要被毁辱……”红生颤声说完，泪一路衣衿，“所以不要去，母亲说了，你手握重兵，慕容儁就是要伺机除去你，能保住一个就是一个。”

长久的沉默之后，室烛花轻轻爆响，似是不忍再看这兄弟二人，烛芯萎顿滴红泪。

缟素的步摇冠被狠掼在地上，慕容绎拽散发髻，中血丝盘结住碧绿的珠，在烛光妖异骇人：“他们凭什么毁谤母亲？就因为我这珠我这发么？”

伽蓝再次生起灶火，又替红生抱来被褥，打帮他，最后才收拾好自己偎着红生睡。红生一直紧闭双不理不睬，自己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后的伽蓝忽然贴近，抱着他说了会儿话，然后悄悄地起、离开。

第卅七章琥珀·叁

慕容绎不理会红生，是将他拖一丈远，才无奈回低吼：“你疯了还是傻了？你知不知，上要死的人是我们母亲！”

“呵，没错，我知我很没用，”红生扯动唇角笑了笑，放松躺倒，“你要去就去吧……我不等你，如果常画匠画完画你还没到，我就跟着他走。”

“就什么？”慕容绎的脸凑近红生，绿的眸怒瞪着他，咬牙切齿。

一回就得开始等待，就像那次一样……总是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像这样信心十足的将他丢给等待，以为让他等待就是保护——他得到保护了么？除了被辜负、最终一个人陷在黑暗的困境里彷徨无助，他得到了什么保护……所以他不要等待，再也不要等待……

“你不能忍，你以为我能忍么？”红生扳住慕容绎的肩与他对视，目眦裂，“我一样是母亲的儿！谁

梦中满是哀痛惊惧的黯，他攥住哥哥的手腕，长跪在地泣不成声：“哥哥，不要去，不要去——”

天开始蒙蒙亮起来，无人看顾的灶火也渐渐熄灭，红生蜷在被褥里，竭力想留住衾中余温，奈何却在丝絮的包裹中一冷去……

红生一言不发，裹紧灰鼠裘，翻面朝灶火躺。

背后越来越冷，红生却不愿回……

一刹那红生呆住，忽然就觉得有些悲凉，他静默来，在夜寒中与伽蓝对视；直到看得双酸胀寒意透骨，才觉得这样僵持太可笑。

“也好，”伽蓝伸手顺着红生的发，细细吻他发尖，“如果我没赶来，你就跟着常画匠走，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一座一座寺庙的找。”

“是的我知，我都知，”红生双手剧烈地颤抖，手指却将慕容绎的袖攥得死紧，“正是母亲要我拦你。你不能去中送死，那段氏妒妇都说了，要么母亲自愿殉葬，要么就——”

“你要我怎么忍，”慕容绎双膝一落跪在地上，嘶哑的嗓里终于哽了妥协的哭腔，“如果我坐视母亲被那妒妇害死，你要我从此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哥哥……”红生搂住慕容绎的腰，将脸埋在他斩衰孝服中哽咽，“势所，你就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