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定这样的目的，他拼了命学习一切自认为有用的东西，以为自己最终会走上一条复仇之路，谁料后来却被石韬带偏了方向。

“他到底是什么shen份？”红生听到最后忍不住探究。

“赵国的乐安公，秦王石韬。”

红生沉默了。他的yan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细碎的光，惊讶、嫉羡、忧虑、迟疑，到最后他开kou：“我知dao秦王石韬，他与我哥哥对阵过，是很qiang悍的一个人。”

“嗯，是很qiang悍。”qiang悍到能扭曲他的命运，让明明有血海深仇的两个人最终结合在一起，伽蓝回忆着过去，一哂。

“我从小就常生病，没能上过战场，但看着哥哥我就能知dao，上过战场的男人是什么样zi，”红生垂xiayan，不想去描述那种炽re的魅力，“我不曾跟一个男人相好，也不曾跟一个僮仆相好，所以之前烦恼许久，好在现在，这些都不需要再伤脑筋了。伽蓝……你不会忘了他吧，那么qiang的人，你定然忘不了。”

“玄菟郡王也很qiang，”伽蓝没有直接回答红生，却提起他的哥哥慕容绎，“他们都很qiang，但……我们活xia来了。”

安知从小被汤药灌大的人就不qiang？安知从小隐忍血泪的人就不qiang？他的手顺着温nuan的床褥hua过去，轻轻握住红生的手，攥紧。

这不是一个能计较qiang弱的时代，所有财富、名利、权势，也许一夕之间就因生死而倾覆，渡过一切苦厄活xia来的人，在涸辙里相濡以沫，直至找到属于他们的江湖。

这样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嗯。”红生diandiantou，却还是忍不住纠缠一个问题，“an说你当年是贱籍……为何秦王能容忍你直呼其名？”

伽蓝与红生相握的手禁不住一颤。为何能直呼其名？因为自己不比他低贱，因为心中对他非但不存敬重，甚至带着仇恨，所以他不会从she2尖吐chu石韬的任何尊称或者小字，只会直呼他的名讳。

唉……他错综复杂的过去，到底该从哪里拈chudiantou绪，细细讲给红生听呢？

红生却不再追问，只兀自轻笑起来：“你念念我的名字呢？”

“这样是不是太不敬了？”伽蓝从心底笑起来，其实他早就已经叫过了，但那次只是一时qing急，怕王爷之类的敬称太泛泛，会被红生错过。

“你念念呢？”红生仍是jian持。

伽蓝笑了笑，轻声启齿念dao：“慕容绯。”

红生一怔，侧过shen望着伽蓝，心tou无端hua过一阵熟悉的温nuan――好像冥冥之中在哪里听见过他这样叫自己。很动听，没有太响亮的音节，被他低沉的嗓音念来，像喃喃在耳畔缠绵的私语；也许是因为他的好嗓音，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个好名字，总之这三个字牵chu了阵阵悸动，极有力地，随着他的心tiao一波一波涌jinxiongkou，鼓dang、战栗、胀满。

是否这一刻早已在命中注定，人生中无数细小的支liu顽qiang越过漫长岁月，只为了在这一刻汇成chao涌――就是这样的罢，在自己血肉模糊的时候偏偏碰见他，任他覆上他的伤kou，然后，伤好了，他的音容笑貌也被植jin自己的血肉里，再无法分开。

“ting好的，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