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一辈zi都要在这里度过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看他。
“皇上万金之躯,来我这小小的院落zuo什么?”
他看着胤禛冷笑,心xia却仍是一颤。
是的,自己在害怕,害怕这人是来赐他一杯毒酒,又或三尺白绫的。
胤禛亦是冷冷回望着他。
明明是同母兄弟的两人,却如宿仇一般,不死不休。
胤禛神se微带讥讽:“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就已经学会用计陷害朕,让朕被皇额娘罚跪,也让她从此对我更加厌弃,如今长大了,却也没长jin多少,竟还想起要抢皇位了。”
“我既已输给你,便无话可说,皇家之中,哪有什么亲qing可言,若不是额娘原本就厌弃你,我那dian雕虫小技,又成得了什么事?”十四也回以冷笑。“皇上今日好有闲qing逸致,到我这里来忆苦思甜么?”
胤禛冷冷瞧了他半晌,丢xia一句话,转shen便走。
“若不是他,你就等着在这里过一辈zi吧!”
十四瞧着他的背影,却是有些迷惑了。
这位四哥来这里zuo什么,仅仅是为了奚落自己?
没过两天,他竟从那座冷僻的院落里被放了chu来,彼时额娘早已病ru膏肓,却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说不chu话。
再后来,额娘走了,他赋闲在家,渐渐熄了带兵的念tou,一门心思扑在府里那几亩薄田上,看看书,写写字,心中纵然还有不忿,却也知大势已去,无可奈何。
又过了些年,嫡福晋完颜氏和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也走了,她们俩斗了那么多年,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tou,到tou来竟是双双抛xia他,去了地府团聚。
九哥捐了大半家资,却仍重新zuo起买卖,走遍了大半个江山,甚至chu了海,会过许多maozi,也带回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十哥与十三远赴边关,练兵带兵,又打xia策妄阿拉布坦和罗卜藏丹津,越发如鱼得shui,不愿回京,可京城里毕竟还有家眷,逢年过节也要陛见叙职,这才偶尔见上几面。
还有八哥。
他不是没听过那些影影绰绰的传言,有时候看见那两人在一起,脑海里也会有所联想,但也仅止于此,他那位四哥威仪日盛,又有谁敢在他面前乱嚼she2gen,更何况他们ai新觉罗家的家事,又轮得到谁来置喙半句了?
四哥xingzi冷ying,不擅转圜通rong,正因为有了八哥的圆hua手段,刚柔并济,这才有了世人kou中争相传颂的雍正盛世。
而到tou来,自己竟才是最孤独的那个人。
所以……
所以有什么恩怨,什么qing仇,俱都在那一年一年的岁月里,消磨殆尽,了无痕迹。
人活着,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吗。
他提着鸟笼,背着手,慢慢地往回踱步。
“玛法——!”后面传来糯ruan童音,清亮而悠扬。
转过shen,看着最小的孙zi迈着步zi撞撞跌跌跑过来,yan前依稀浮现起似曾相识的一幕。
那个时候的他们,犹是年少懵懂,无忧无虑,胖乎乎的娃娃抱着一个坛zi,咧着没牙的笑脸对他说,十四弟,蛤蟆,一起玩!
一晃yan,竟也这么多年了。
他叹了kou气,蹲xiashen,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