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一颤，没有说话。

第153章破镜

良久，方轻轻：“苏培盛，你看廉亲王，是不是很伤心？”

他站在门，回看着匾额上廉亲王府四个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样的话，任谁听了，也会心寒的吧。

“阿玛，皇上已经走了。”

看来真是吵得狠了，只是瞧着皇上这模样，像是放段去歉都是肯的。

“嗯。”胤禩淡淡应着，脸上没什么表。

弘旺只想着让他兴起来，却完全没想过这一层，不由愣住。

苏培盛看着他抿紧了唇的侧面，轻轻叹了气：“才书读得少，却听过一个故事，叫破镜重圆，只是镜碎了，再拼凑起来，也有裂痕，何况是人心？”

胤禛来时，平素冷峻的脸变得惨白，连带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你说得对，破镜重圆，尚且有裂痕，何况是人心……”良久，胤禛喃喃。“朕不求他能原谅，只求他的睛能重见光明。”

苏培盛低着，没有说话。

“你觉得他会让我们走吗，再说京了，又往哪里去？”

当初皇上与王爷争执时，是屏退了左右的，他虽然守在门，却也不知两人到底因何而吵，只是最后胤禛的声音越来越大，才让他听了一小半，饶是如此，苏培盛依旧心惊胆战，装聋作哑，生怕自家主迁怒到自己上，后来瞧见胤禩从里面走去，他才惊觉不妙，这么多年来，皇上何曾对廉亲王拉脸过，更别提大声训斥了，只是他再怎么揣测，也没料到王爷这一走，就十多天没再，甚至还瞎了。

胤禩笑了一，转开话题。

“阿玛，不若我去跟皇上说，让他准许我们京吧？”

思及此，他便：“才以为，如今最要紧的，怕是先治好王爷的睛。”

“你去拿本战国策，来念

父十几年，胤禩就算看不见，也能猜到他的反应，他叹了气，拍了拍儿，温言：“若是我想京，略施小计即可，只不过普天之，莫非王土，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要找我回去，也是一句话的事。”

苏培盛咽了后半句话没有说，前这种形，他又怎么好再去撒上一把盐，廉亲王虽为人谦和，但骨里却也有着天家的骄傲，这次连睛也盲了，可见是被刺激得狠了，皇上若想再挽回昔日的谊，只怕不是那么轻易能到的。

然而这些话他也说不得，只能让主慢慢去领悟。

有个儿陪他说说话。”

弘旺愤愤不平：“可看四伯那架势，必然还会过来的，我不想让他惹阿玛伤心！”

“走吧，回。”胤禛叹息，转便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苏培盛一愣。

“将心比心，皇上伤心，王爷必然是更伤心的，但王爷与皇上自小相识，这么多年的亲厚，断不至于因为皇上一段话就没了的。”

“你与朕主仆这么多年，份非比寻常，你说话无须那么多顾忌，你说，”他顿了顿，“你说朕和他，还能有和好如初的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