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一笑：“怎么，这里待得舒服，不想去了？”

“皇上，将人禁在偏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传去只怕也让世人误解，见年节将近，臣弟恳请让允禟回府与家人团聚。”他的话说得很婉转，只是时机有些不对。

从乌雅氏那里回来，又收到年羹尧的折，上说了自己的种种难，末了还是一句话，想要钱粮。

又与允禟说了几句，胤禩从偏殿来，忽地睛一疼，脚正巧踩空了台阶，往前摔了一，幸而赶忙抓住手边的栏杆，才免于台阶的命运。

“你莫兴得太早，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成与不成，还要看你自己了。”胤禩笑，先前他曾试探地询问过胤禛，知对方并没有置允禟于死地的意思，只不过想关他个几年，让他彻底失去争胜之心。

“我没事。”他摆摆手，拿一个装着碎银的锦放在他手里。

守在门的侍卫吓了一，忙上前过来扶。

胤禩一怔，：“老十去西北前，也曾托臣弟照料允禟，方才臣弟去看过他一回……”

胤禩暗叹了气，没有再想。

胤禛打断了他，冷冷：“你去看过

毕竟这辈少了自己的因素，允禟与胤禛之间也并没有结死结，充其量不过是个从犯，不至于落得被圈禁到死的场。

允禟一愣，随即狂喜。“八哥？！”

允禟有些颓丧：“我已经后悔了，可是后悔又能怎样，十四被囚禁的地方离我这里不远，我夜夜都能听到他的喊声，也不知他是不是过得比我还惨，只盼我有生之年还能去看一看额娘，也就无憾了。”

允禟苦涩：“老十总算偿了他的夙愿了，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连送他一程都不行。”

他将奏折狠狠摔在桌上，心中难掩烦躁。

胤禩去的时候，正赶上了胤禛心不大痛快。

胤禛心本就有气，一听他提及允禟，又想起十四，不由火冒三丈，可前之人毕竟不同，故而他仍旧压着怒火，淡淡：“此事暂且不提。”

“你后悔了，还不行，得知自己错在哪里，当初我是怎么劝你来着，你不但不听，还嫌我多事。”胤禩顿了顿，“老十请缨去西北了，临走前还托我多照看你。”

胤禩看着他坐在那里低着，就想起两人小时候的模样，不由拍拍他的肩。“你若肯听我一句劝，别再掺和那些事，八哥怎么也要保你平安去。”

家放，也在理之中。”

只是十四那边……

“王爷！”

“当然不是了！”允禟也顾不上仪态了，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边将他抱住。“八哥，我的好八哥，我就知你没忘了我，从小到大，就你和老十对我最好，都怪我被贪蒙了脑袋，此生若能去，定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胤禩双目隐隐作痛，便没瞧见胤禛的面，只是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多谢了，这个赏你们，给兄弟们拿去吃酒。”

“权当多谢你们平日里对九弟的照料。”胤禩笑了一，不容他推辞，也没再多耽搁，便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这……”那侍卫涨红了脸，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