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旨。”
胤禩不理会他的嘲讽,从袖中拿一方玉印,正是康熙平日里常用的印章,以此作为信。“皇上谕,宣胤祯觐见。”
,拂袖,跪倒。
胤禩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他上,缓缓重复了一遍:“皇上有旨,命抚远大将军,十四阿哥胤祯觐见。”
“四哥好快的动作,令十四佩服不已!”
讷尔苏一个激灵,看着十四毫无反应的沉默影,又思及九阿哥那边至今毫无动静,怕是大势已去,再挣扎也是徒劳,反倒落罪名,惹来祸患罢了。
愤怒,不甘,哀恸,自他的脸上一一闪过。
十四沉默不语,晨风扬起他的衣袍边角,带起猎猎声响。
十四一震,抬望去,只见一队人疾驰而来,为首的人面冷肃,一反平日温和,却正是廉郡王胤禩。
。
十四双目通红,盯着他咬牙:“八哥,我也敬你你,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非得看着我死吗?”
余十四一人独坐上,分外显。
“先皇驾崩,留遗诏,命皇四胤禛继承大统。”
“皇上有旨,命抚远大将军,十四阿哥胤祯觐见。”
“新皇即位,大局已定,我携皇上谕而来,尔等还不跪拜相迎,是想造反不成?”胤禩也不他,转而扫过他后的人,一字一顿。
如何甘心?
借着喊话的这一会儿功夫,胤禩已经策奔至隆科多前,勒绳止步,正对着十四一行。
在他上,有的只是骄傲,属于天家的骄傲。
原是成竹在,胜券在握,转却满盘皆输,面目全非,让他如何甘心。
十四愣了半晌,蓦地哈哈大笑。
胤祯抬望向天际,此时云层之间慢慢分开,一金光芒,恰如预示着新朝代的来临,也宣告着自己的失败。
他从小到大,备受,一帆风顺,既无哥哥们被皇阿玛猜忌的历程,又无须战战兢兢看着他人脸,更不曾如胤祥一般被圈禁十年,磨尽锐气。
他若就此,意味着就此认输,接受胤禛即位的结果。
“臣弟接旨。”
若是抗旨不遵,则成王败寇,只怕就算留一条命,也要被圈禁到死,不得自由。
“皇命在此,谁敢放肆!”
胤禩暗叹一声:“十四弟言重了,你凯旋而归,本该盛大相迎,可如今先皇驾崩,诸事需要料理,故而只有我来接你,随我去给皇阿玛磕请安吧。”
见就要上演喋血门的戏码,忽而闻听一声喊。
最后,归于沉寂。
“皇阿玛已经驾崩,又哪来的皇上?”十四面无表。
他这一跪,后面不知所措的人,仿佛一有了依凭,纷纷跟着,跪成一片。
“胤祯何德何能,竟能劳动八哥!”十四嗤笑一声。
这么一想,他暗自苦笑,跪倒在地。
他曾踌躇满志,壮怀激烈,想着凯旋归来,皇阿玛龙心大悦,从此荣更上一层,指不定老爷百年之后,遗诏上就有他的名字。
可惜,千算万算,一朝走,回来已是风云变幻,改朝易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