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争端……

君衍之沉片刻，轻声：“那人只得传承的一半，必然大发雷霆。我是恒阳唯一的传人，他便会以为我已经得了传承的前半分。你猜他会怎么办？”

文荆要是不在意也就罢了，可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这么洒脱，连睡时，都意识地把左脸埋在枕被里挡住，只把无恙的右脸来。两人交时，文荆也不喜烛，总是意识地垂侧，不想让君衍之看到他毁掉的容貌。

“别急……师父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君衍之在文荆耳边轻声，“我们慢慢往清虚剑宗去，不必太着急，只等师父那里有了消息，便能……”

两古卷！

声音越来越低沉，嘴唇又轻轻贴着他的耳垂。

君衍之挑眉：“……这是你所说的那本书上写的？”

“不是，我睡够了。”文荆抹着君衍之脸颊上的泪，轻声安抚，“我们今后能在一起，应该兴才对，师兄别哭了。”

“慧石峰！”

文荆低喃喃自语：“……清虚一生喜清静，门只有十五徒弟，各占洵阳一峰。大弟枯木人金丹期后，在府中闭关不。其余各脉因无法结丹，或者早夭，或者死于争斗之中。几百年中，徒孙之中资质平庸者居多，竟无一人能担当重任，反因清虚留的几套传承古卷斗得你死我活，残害同门。其中，红秀峰一脉遭人陷害，被走，且带走了清虚留来的两套古卷……”

这分明是有些自卑，让君衍之心疼得说不。

文荆“扑腾”一半坐起来。

而且，三昧真火烧的伤痕，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修复。

君衍之连忙把他搂紧，轻声：“我把你吵起来了？”

“他两年前以你为诱饵，这种手段都得。如今你猜他会对谁手？”

“嗯……我知。”君衍之轻轻抓着他的手，“接来你想什么？我陪你。”

“如果恒阳真的源自清虚剑宗，那必然是在两三千年之前。那时枯木人治理清虚剑宗，正是繁荣鼎盛之时，并没有听说发生什么争端、分裂。”

楚，从心底觉得痛，委屈得他想泪。

一只温的手抬起来摸着君衍之的脸，文荆困倦地半睁开睛：“师兄……怎么哭了？”

文荆无语，提醒：“师兄忘了么……还有人在追杀我们。”

“不知……”

“避难……不知避什么难……”

文荆想起两人白天没有说完的话：“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氏长孙是什么典故？”

那人究竟是谁！

文荆有些忐忑。师父虽然是个金丹修士，但是慧石峰的师兄们修为却不，而且那人貌似还是个行深的血修……

君衍之皱眉：“家父曾提起，祖先本复姓长孙，后来为了避难，才改姓云。我是恒阳少主，直系嫡，因此才被告知本姓。这件事连我母亲和妹妹都不知。”

“当年那红秀峰峰主叫什么

只不过既然君衍之说好了准备，那便是万无一失了？

“嗯……”文荆小声猜测，“你说，恒阳的两套古卷传承，会不会就是三千多年前红秀峰峰主带走的那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