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厨房之后，闻煜风再自然不过地接了碗筷到洗碗池边，秦晴刚准备过去接手，就被秦一把拉了回来。

穿着深灰长衣长的家居服，站在洗碗池旁的男生微微垂着，柔净的黑碎发搭在白皙而线条凌厉的侧颜上。修长骨的指节拿着洗碗布在骨瓷碗碟上轻轻拭，动作娴熟自然。

跟着，秦晴便想到了自己那天踏足的那个家里，整洁净，只是却有些孤凉。

秦听自家小孙女被人这样说，却一恼怒都没有，反而兴兴地接了话。

看了一会儿，她隐隐约约知秦想观察的是什么了。

“甜甜手太小，拿不住碗，该让她离厨房远一些，免得把碗碟打了。”

也难怪他吃饭前后会那样不自在……大概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跟什么人在家里一起吃过饭了吧。

秦却没说话，只把巴往男生站的方向示意了。

每逢佳节新年，外面锣鼓鞭炮喧天闹、万家灯火里人人喜笑颜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个冷冰冰的房里吗？

她转去了客厅。

“……”

秦晴心里一紧，目光追了过去。

“那就真有可能得麻烦你了。我和甜甜两个人住，我是老了骨不行了，甜甜个小也没什么力气，有时候确

煜风主动起帮着秦和秦晴收拾碗筷。

此时的闻煜风，和学校里传闻的那个不学无术的校霸、和她所见过的笑意疏懒的学长都大不相同。带着净好的气质，安静得像幅漂亮的画。

“我觉着也是。不过看你这孩动作熟练得很，难在家里都是自己饭洗碗打扫家务的？”

男声隐约低笑了声。

变天了不会有人提醒他加衣防寒、生病了不会有人问他如何难受、受伤了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是否疼得厉害……

――他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事了。

竖着小耳朵的秦晴面无表：“……”

尽没明白秦什么意思，但秦晴还是只得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所以你才会一都不关心那长长的一条狰狞的刀伤，因为除了你之外没人会替你难过、甚至都没人会知和在意是吗？

“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家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拆卸搬动的事，我给您留一个号码，您随时找我就行。”

秦晴终于不忍再想去，她垂压了压心。

“你这碗刷得，可比我们甜甜净多了。我们甜甜那刷个碗，跟小猫洗脸似的，拿爪胡噜一把就算完了。”

那边带着未褪笑的声线轻震：

到了客厅里面，秦晴还隐约听着厨房那边传来秦的声音：

秦晴被拉得一懵，转回来不解地看着秦。

侧卧里的床罩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净得就好像这儿没有人生活。

里面酸得像是被什么陈醋泡过，涩得她都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