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里面终于有人开:“谁?”
章昭严抬起手,一一地敲门。
李重山住的是特别病房,只有他一个病人。病房很宽敞,采光很不错,要不是空气里泛着药的味,这恐怕比他自己家还像家。
助理把章昭严请屋。
李重山的病房房门紧闭。
章昭严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怎么伤到的?”
他的目光钉在李重山上。
助理明白了,章昭严这是来看李重山。外界传言章昭严和李重山不和,看章昭严关切的神和担忧的语气,似乎不是那样的。
章昭严突然觉得有些受不了。
从踏病房开始,章昭严就忘了助理的存在。
门被打开了。
章昭严觉自己的心和敲门声一样缓慢。
有些话今天不说明天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章昭严坐到了床边,紧
章昭严听完助理的话,心里像是被尖锐的刀尖狠狠地扎了去。
开门的是李重山的助理,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神带着几分警惕。助理一看就是李重山的忠实拥趸,即使是章昭严他也不大放心,没把门完全打开,而是询问:“章先生,您来是……”
章昭严说:“我……”他说了一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去。他只好单刀直地问,“他怎么样?”
岁月风霜在他脸上留了不少印记,当他那双睛闭上的时候,那张脸终于多了几分沧桑。当一个人不断往前奔跑的时候,没有人看得他有多疲惫,可一旦停了来,他可能再也跑不动了。
李重山脸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
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章昭严看到李重山浅浅地起伏着,悬着的心才放了来。
为什么偏偏就落到他们上来?
关李重山什么事啊!那关李重山什么事啊!为什么要李重山去承受!
他什么仇,他什么恨,他什么上一辈的恩怨。
李重山能因为什么睡不着?
很有可能一转就是生死相隔。
章昭严花光所有力气,终于挤一句话来:“我是章昭严。”
无非是因为见到了他――见到了他,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想想以前的事再想想现在的事,不说李重山,他自己也合不上。
睡不好,吃不好,力和神怎么会好。这种状态别说碰上混乱的况了,一个人走在路上或者一个人在家都有可能事儿。
。
助理已经确定章昭严应该是李重山的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那种朋友。他老老实实地说:“李导最近状态不好,有时总是恍恍惚惚的,也很差。昨天突然起了暴雨,我们正在外面拍戏,雨打来后场面很混乱,李导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就往旁边摔了去,额磕伤了,了六针。昨晚后半夜李导醒了一次,医生才宣布他脱离了危险,只是太疲惫了,他自己又睡不着,只好给他打了针镇定剂。”
李重山额上裹着纱布,应该是撞到了脑袋。人过了五十,心血功能本来就在衰退,这一撞之醒不过来是很常见的事。
章昭严茫茫然地了车,一个人走了医院,天还着雨,他的发和肩膀很快被雨打湿,他却浑然不觉,大步迈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