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焱觉得自己的眶又开始发。他说：“爸爸――”

贺博远静静地看着贺焱。

贺博远一看就明白了。

贺博远说：“你也知他是老混，需要理由吗？”

贺焱声音微微：“谁？！”

贺焱急了：“爸爸……”

以前他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时没少听说康卓辉的“光辉事迹”，那位康董简直是混二世祖的典范，是他们那群混二世祖“仰望”的“偶像”。很多人都给他科普过康卓辉的风韵事和狠辣手段，娱乐圈里最大的龙是横海娱乐，最脏的地方也是横海娱乐。

贺博远说：“林烁对你说了多少？”

贺博远的意思是，有人想打压林烁？有人盯上林烁了？

贺焱把贺博远的话琢磨了很久，终于转过弯来。贺博远的意思是，他不会对林烁那么！他不会去打压林烁！他――他可能不会反对他和林烁在一起。

贺焱有些茫然。

贺焱花了很久才止住泪。他说：“是太阳太亮了，照得我睁不开睛。”

贺焱紧张地问：“是谁？爸爸你说的是谁？”他想到林烁那天在他面前哭来，想到林烁藏着的“秘密”，仰起看着贺博远，“爸爸你是不是知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贺焱却还是觉得不太对。他说：“如果没有理由，爸爸你不会特意告诉我――”

贺博远不喜贺焱动不动就红了的弱。他说：“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贺焱说：“那我不想了。”他抬手了角，却发现泪怎么都不完。朝阳升起，洒落金的阳光，那光刺得他睛发疼，泪掉得越发厉害。贺焱哭着说，“我再也不想了，爸爸，我真的再也不想了。”

贺博远淡淡地说：“你跪着不累吗？”

他一个刚刚想要“改邪归正”的混二世祖，斗得过一个已经混成的老混吗？他能从那种老混手底保护好林烁吗？

林烁，林烁，林烁――

贺博远说：“等他想告诉你的时候再说吧。”

贺焱闻言，知贺博远是让自己起来，赶紧乖乖坐到旁边。

贺焱的脑袋像是挤了一团乱麻。他说：“我……我不知。”他握紧拳，“但我会保护好林烁的，我会我所有能的事把林烁保护起来

贺焱被人兜破了一瓢冷。

贺焱说：“为什么？”他本想不明白，“那个老混怎么会盯上林烁？！”

贺博远说：“我只能告诉你，其中有个人叫康卓辉，是首都康家的人。”

贺博远说：“如果会对林烁那么的人不是我，你又会怎么？”

艰难苦困、穷途潦倒地过一辈――如果是那样的话――

贺焱一激灵。

贺博远说：“我告诉你是想让你想想，如果林烁真的遇到了那种事，你能什么？”

康卓辉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

贺博远说：“我只能告诉你，那边已经盯上林烁了。”

贺焱觉得刚刚自己死了一遍，脑袋本没办法运转。贺博远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那样的人不是贺博远――

林烁什么都没对贺焱说。

可以接受自己失去一切，却不能接受林烁失去一切吗？

贺博远刚才说的是，想那么对林烁的人不是他？

贺博远说：“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