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宁喃喃地唤着,忽的惊醒,房中一片昏暗,天未大亮,但院里已经有丫鬟们轻声走动了。宋嘉宁了一汗,继续躺了会儿,等舒服了,唤丫鬟们来服侍。双儿、六儿伺候她洗漱,九儿铺床叠被,仔细翻看一番被褥,九儿压抑着兴奋,回提醒主:“王妃,您月事迟了五日了。”
“王爷……”
换个时候,宋嘉宁肯定会往怀孕上想,但她从围场
,武安郡王、皇叔秦王相继了事,宋嘉宁第一次切受到了皇家的不太平,可她知自己的男人会是最后的皇上,面对朝堂的风波,宋嘉宁依然不太在意,直到楚王事。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傍晚宋嘉宁哄了女儿睡觉,她回到上房,摸着手腕上的血玉镯想了会儿王爷,慢慢地闭上了睛。这晚宋嘉宁睡得不是很安稳,她梦见王爷孤零零地站在草原上,她想过去找他,可草原开始转动起来,任凭她如何奔跑,都靠近不了,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刘喜当然不会让小郡主失望了,眯看看手掌之间,笑了,隔着窗朝王妃、小郡主,然后就去了堂屋,寻了个粉彩小瓷缸,蝴蝶放去,再迅速罩住一层薄纱,这才捧屋给小郡主看。
看了一会儿蝴蝶,要用午饭了,昭昭别的时候会一心跟娘亲玩,因为平时爹爹也不在家,小丫并不会特别想父王,但每到了用饭的时候,昭昭都会瞅瞅门,然后疑惑地朝娘亲喊“爹爹”或“父王”,这次也不例外。
楚王,那可是王爷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爹爹!”昭昭还在喊,胖手指着琉璃窗,宋嘉宁顺着女儿指着的方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原来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鹅黄的蝴蝶,女儿喊的也不是“爹爹”,而是“蝶蝶”。
宋嘉宁只好继续撒谎,骗女儿父王已经吃过了,然后用好吃的转移女儿的注意力。楚王离京,牵扯的事太多,宋嘉宁不敢轻易去打扰。成亲这么久,宋嘉宁已经摸清了寿王的脾气,他是个心事重的王爷,但也是个顾家的男人,只要王爷想通了,他那么喜女儿,肯定会主动过来见她们娘俩的。
八月王妃初一来的月事,今日已经是九月初六。
亲目睹楚王发狂,亲目睹王爷因为担心兄长日夜难安,宋嘉宁终于意识到了王爷的不容易。或许他最后当了皇上,成了天底最有权势的男人,但在登上皇位之前,王爷受了太多的苦。睁睁看着兄长被贬为平民却无能为力,甚至将来,还要被百姓诋毁,说楚王是他害的……
耳边突然传来女儿兴奋的声音,宋嘉宁一惊,见女儿撅着小屁趴在窗台前,小脸贴着琉璃窗使劲儿往外望,宋嘉宁心加快,立即也挪到女儿旁,结果往外一看,空的院,哪里有王爷的影?
“爹爹!”
九月天气转凉,蝴蝶已经不常见了,昭昭又喜鹅黄,坐在榻上捧着瓷缸稀罕,脸都快贴上那层薄纱了。
昭昭急得踮起脚尖,宋嘉宁也了把汗,万一刘喜把蝴蝶拍死了,女儿哭了怎么办?
这边小郡主刚瞧见稀罕的蝴蝶,院里刘喜与九儿已经悄悄从两个方向围了过来,试图抓住蝴蝶。昭昭瞪大了睛,蝴蝶越飞越,看要飞走了,刘喜突地一跃而起,两手一拍,蝴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