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没什么反应，转向老三，瞧见老三的血，宣德帝先是一惊，那血哪来的？长吐的！

睿王、恭王、臣们劝了多少句节哀，宣德帝都没放在心上，唯有老三这四个字，宣德帝听去了，因为他知，老三是真心劝他的。臣们不说，老二说了一大串，应该也是真的关心他，但老二劝他的时候指责了皇叔，宣德帝既喜听，又受之有愧，有些事，旁人不知，天知地知，他知。

只有老三的最纯粹。

宣德帝呆呆地看着儿，泪不止，赵恒看得来，父皇是真的在哭，鬼使神差的，他底那两滴憋来的泪，竟也随之落。赵恒暗惊，在睿王、恭王看过来之前迅速抹掉，然后才低声劝：““父皇，节哀。”

但现在，看见老三为老大担心地哭了，想起那年老大风风火火闯到崇政殿质问他为何把老三的王府安排在外城，景伤，宣德帝脑海深早已模糊的儿时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仿佛看到他们兄弟陪母亲一桌吃饭，看到他与四弟骑跟在大哥后，兴奋地去狩猎的影。

“父皇，大哥健，只是一时急才吐了血，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恭王诚恳地劝。父皇现在有两忧，皇叔那边二哥已经说了，他就安抚大哥这边。

宣德帝努力回想，却记不清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老三，哭得次数最少。现在虽然没有落泪，但那骗不了人。为何哭？哭皇叔？肯定不是，皇叔被贬的时候，老三平平静静的，只帮他劝老大了，因此老三那隐忍的泪，是为亲哥哥的，是在担心亲哥哥的伤。

赵恒知兄长的应该没有大碍，他只担心兄长无意的真会怒父皇，皇叔先被贬才英年早逝，父皇再有理，在人上都难辞其咎，这时候兄长却为皇叔吐血，父皇能不介意？所以赵恒只能

宣德帝也有嫡亲的兄弟，也有兄弟几个一起上树掏鸟的单纯回忆，但早在他决定当大周的皇帝后，那份兄弟就不纯粹了，帝位江山、儿女后妃，越来越多的东西超过了那份兄弟。就像刚刚看到急报，宣德帝哭得真意切，但他心里是兴的，兴皇叔一死，他就可以彻底放心了，这天，再没有人能撼动他儿们的继位资格。

而赵恒什么都没说，只慢慢地转向宣德帝，平时淡漠疏离的中，终于失了从容冷静，仔细看，竟隐隐有浮动。宣德帝心猛缩，老三居然哭了？在娶妻之前神仙似的断了七六的老三，居然哭了，上次老三在他面前哭，是什么时候？

宣德帝的视线，终于从长移到了老二脸上，见睿王满脸是泪，宣德帝心里好受了，长更看重皇叔，可老二，是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第一位的。拍拍睿王肩膀，宣德帝看向跪在旁边的两个儿。

德帝的大哭求，“父皇，皇叔走了，您还有我们，万万不可有轻生之念啊！”

“元休别怕，你大哥没事的。”宣德帝反过来安儿。

帝王又如何，帝王也是人，人都有，宣德帝视线渐渐模糊，至少此刻，他的泪是真的。四弟怎么就去了？才三十多岁，赵溥六十多了还活着，四弟怎么就跟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急报上说，皇叔是忧郁成疾，忧郁而死，那四弟肯定一直在怪他怨他，怨他这个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