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立刻抓着宁君榆的手臂,:“榆儿,你快说!快说哀家是你的!快说哀家还活着!有宁家的世代军功在,有君迟还在边境为国效力,即便他棠落瑾现在了皇帝,他也必须要认哀家这个母亲!他妄想说甚么哀家已经死了,让哀家不再折腾他……呵呵,他抢了珉儿的位置,凭什么不让哀家折腾他?百善孝为先,哀家怎么折腾他,那都是应该的!应分的!”
可是,宁君榆又错了。他不但是年少莽撞,如今也是莽撞的。
“你、你……你胡说甚么?”宁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哀家虽老了,容貌也不如从前,可总不至于被人认错!就算你不肯认哀家,哀家的父亲弟弟却在,你不若来问他们,哀家到底是谁?反倒是你,皇帝,你连亲生母亲都不肯认,将来史书传去,难还会有人说你的好么?”
宁君榆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不答反问:“所以,你现在只惦记着让宁家承认你的份?所以,你现在本就不记得那个被你活生生摔死的孩了?”
宁氏被盯得心底发寒,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正好被后跪着的宁君榆绊倒。
棠落瑾不语,只一双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宁氏的一番话,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他最大的莽撞,不是把宁七送去自己给自己博前程,而是在长安城外,明明都把宁氏和宁七二人救来了,明明他可以自己抱着宁七安抚这个孩,明明宁氏主动说要抱宁七的
宁氏一怔,想到那个被她摔死的孩,目光一乱,随即:“那、那并非是哀家摔死的。是那个孩,是那个孩他一直在哀家的手里挣扎,自己挣扎着掉去的!”或许在她的心里,对那个孩,也是有那么一星半的愧疚的,因此说完之后,摆手,“说他甚么?他只是先帝留的小皇,是沈氏的儿而已!榆儿莫要只顾着他,榆儿该惦记的,是哀家!有哀家在,哀家的几个小侄儿,将来才能越来越好啊!”
宁山在一旁侧过去。他显然已经听不去宁氏的犯蠢了。
棠落瑾看着她,似是疑惑:“哀家?”随即震怒,“放肆!明殿走,太后刚刚去世,太后尸骨未寒,你这小小仆妇,竟然妄图假装太后,以犯上,欺君罔上,好大的胆!”
棠落瑾在吐蕃边境待了三年,又在突厥边境待了近一年的时间,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的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因此震怒之,竟是惊得宁氏忍不住稍稍退后了几步。
“莫要叫我榆儿!”宁君榆年少时冲动糊涂,等到醒悟时,军功是有了,可是他的心上人,却再也回不来了。他能善待之前的六一女,可是对待醉酒后生的宁七,宁君榆彼时是没有多少喜的。也正是如此,在提换计划时,他才能打着为了宁七“前程”的主意,当真把襁褓里的宁七送到里,让小小的宁七自己为自己博前程。宁君榆彼时想,他如此,也算对得起这个孩了。毕竟,这个孩会是他的孩里面最幸运的那一个了,不是么?
“榆儿……”
“自、己、挣、扎、着、掉、、去、的?”宁君榆一字一顿的问了一遍,见宁氏仍旧稀里糊涂的了,蓦地伸手,将宁氏推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