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走了啊。”
青年看起来神不算太好。长睫垂着,嘴唇也保持着闭合的姿态,看起来像个断了电的娃娃。
胡北原站了会儿,有尴尬:“那,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胡北原心纳闷,明明之前还神采飞扬的,不知什么时候起低迷成这样。
“说来会舒服。憋着都不好受的。”
他迟钝地,后知后觉地,或者说是无可逃地,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有了这个领悟。
“是你。”
待得转,走了两步,他又想,或者他不该就这么走了,而是帮忙烧什么解酒,甚至解忧的汤?
把最后一块餐布洗净,胡北原来,看周翰阳靠在客厅沙发上,仰着,一动不动的,像是睡了,又像是半梦半醒。
他觉得到青年的膛,以及里面激烈的心。环住他的胳膊,所用的力气也并不大,甚至于算得上虚弱,他却因为那种颤抖而动弹不得。
“……”
“不用。”
胡北原睁着睛想,为什么会是他?
青年微微颤抖的手,脖颈里对方肤的温度,和湿的鼻息。
这种游戏的乐趣就是在于促成一些暧昧和表白。苏沐抿嘴微微笑,对于大家的起哄和调笑保持了矜持。
“真没事?”
这没没脑的一个回答。像是笃定了他应该知是针对什么问题似的。
难他炒的玉米青豆有那么难吃?
“不开心?”
青年张了张嘴,但没声,只吐了气。
他喜苏沐,这不算什么有分量的新闻,这屋里任何一个男喜苏沐,大概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有什么心烦事,说来吧。”
他被后用力抱住了。
胡北原突然有种五雷轰的觉。
胡北原问:“你不舒服吗?”
“……”
剩胡北原还在最后的整理工作,毕竟原本是他请客,结果周翰阳帮忙又是场地又是酒的,他不把人家屋清理到原样都不好意思。
“还好。”
周翰阳不说话,倒让他心里七上八的。
周翰阳喜他。
怎么就会是他?
胡北原正想着呢,突然腰上一紧。
“要不,我去给你拿条巾?”
“是喝醉了吗?”
于是除了周翰阳起去为大家拿新的酒之外,其他人都继续游戏,把一轮又一轮的提问和回答行去。
“……”
一切像是都清晰和明白起来。
周翰阳一开始对他那奇耐心的纵容,忍让,到后来不清不楚的躲避,抗拒。
胡北原有无措,看青年那样,他又觉得放不心,待要事吧,又不知到底能什么。
“……”
玩到深夜,把周翰阳的私藏好酒喝了不少,大家也都闹得累了,大致帮忙收拾之后,便纷纷告辞散去。
在那令人窒息的安静里,像是什么都定了格,当了机一样。
“没。”
但在那短暂的恍然大悟之后,劈盖脸而来的是更多的混乱。
理似乎是并没有。也就那些如狼似虎的男同事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把免费的红酒敞开来当喝,周翰阳自己是十分节制的。
所有他当时想不通的,这一刻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