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可以採訪你一嗎？”

        雙馬尾少女今天穿著一件顏柔和印著字母圖案的寬鬆衛衣，長度蓋住一點點屁，超短百褶裙的裙襬，看起來有幾分層次。上穿著條紋筒襪，腳踩一雙帆布鞋。

        李志峰其實很少能看到邊女助理穿私服的樣，畢竟大家都是上班才見面。衛瓔是個例外，她明顯很反一OL正裝打扮，也不願意天天去辦公室和其他女同事假模假樣地打交。今天就是跟著他來公司邊畫畫邊玩兒的，也沒打算上班。

        “好啊，如果對你的創作有幫助的話。”

        “你殺了人有什麼覺呢？”

        “沒什麼覺。”      李志峰搖搖頭，“因為都不是我親自動手。給我帶來最大沖擊的是姬妤姝。當時如果我沒有抬她的胳膊，讓她一槍打死了老楊，那我就死定了。這件事我想過很久，後來我覺得我是在無意義地神內耗，就強迫不讓自己去想了。”

        “一個女人竟然可以那麼厲害，唉。”      李志峰嘆了氣，“她比姚嫣都厲害，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那麼厲害的女人，你會想上她嗎？”

        “想。”      李志峰點頭，“當時她頸動脈被老楊割開了在噴血，搐個沒停。我很想爬上去趁熱來一發，但我肚上的刀太疼了，本動不了。”

        “假設你用別人的肉體成功復活了婁，那個被複活的人，她雖然有著婁的記憶，但她和婁是一個人嗎？”

        “狹義上來講當然不是一個人。”      李志峰說，“真正的琛雨已經燒成灰裝在梳妝檯上的罐裡了。哦不對，我怕晴晴看見，把它收到衣櫃裡去了。”

        “但廣義上來講……二號機，我問你個問題，為什麼我是我，你是你，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這個客觀的世界為什麼會有一個主觀的我？你和我都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是不是要從哲學來解釋……”      衛瓔想了想。

        “不討論哲學，完全從生學來解釋呢？”

        “那我……是不是從我爸的那顆變來的？因為如果另外一顆比我遊得快，先和卵結合，可能就沒有我了？”

        “那你也是從你媽的卵變來的啊，換成是你媽的另外一顆卵，你也不是你了？”

        “嗯……”

        “還有，在和卵結合過程中，基因組合可以說是完全隨機的，不同的組合是不是就成了另外一個人了呢？還有胚胎的發育過程中，母體的健康狀況、營養、激素平等等因素都會影響發育，這些也備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