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云墨极力回忆，只觉记忆一片混乱，依稀想起那一剑穿心的震惊与剧痛，背后着的砖墙，雪沫从墙落后衣领，冰冷刺骨。印暄从他怀中而退，手指抵着那柄他所赠送的秦阳古剑，一寸一寸往血肉肺腑中推，带血剑锋切砖墙，坼坼作响……

印云墨还要问些什么，却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等他再度醒来后，殿烛光摇曳，已至夜间。依然疼痛，却似乎没有刚醒来那么剧烈了，腹中也有了饥饿。

青烟愈发烈地簇拥过来，他的影在飘渺香气中渐渐消失。

第69章一枕黄粱返珞陵，重旧业驱邪祟

一碗粥喝了大半，殿门外有侍唱驾，印晖走来，挥退了纷纷行礼的人，坐到床沿，亲自端起粥碗。

印云墨的神智若沉若浮地飘着，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传来火辣辣的撕裂，每一呼都像在伤上拉锯，痛得他几乎窒息。床边坐了个明黄的人影，逆光看去轮廓很有些熟，他脱：“暄――”神一定，蓦然消了声。

耳畔嘤嘤嗡嗡地仿佛覆盖了层膜，一个尖细的声音陡然撞破这层膜，叫：“……醒了！王爷醒了！咱们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我记起来了，是印暄刺了我一剑，可他为何要杀我？”

“是被……先帝佩剑所伤，一剑穿，险些命丧当场。太医说，幸亏墨皇叔的心肺生得比常人偏了几分，这才救得回来。”

印晖面怒意：“我也想问他！当时我听府中人来报，难以置信，赶回去一看，果真……我去找他问个明白，他却将自己关在房间砸摔品、大发雷霆，谁也不见。过了几个时辰，侍召我前去，我屋时，看见案上放着一封盖了国玺的传位诏书，而印暄端正地

“。”他低声。立刻有女上前，动作轻柔地给他喂脸。

印云墨了。

“墨皇叔，你终于醒了！”那人握住他的手，五官英俊瘦削、气势雄浑勇武，满目惊喜中难掩激动之，“你昏迷了近两个月，全靠汤药和金针吊着，太医说再不清醒可就……万幸是醒了！”

印云墨从极沉重的坠压中挣扎醒来，到一难以言喻的疼痛与虚脱。他艰涩地睁开，力不从心地试图挪动手指。

琴弦。万千种婉妙清音应弦而发，引动祥云翻卷、天花乱坠，令闻者心喜悦，不可言喻。

“……重赫？”印云墨声若游丝，“你当上皇帝了？”

另有一人小声呵斥：“咋咋呼呼瞎叫唤什么！没看王爷虚着呢，快去禀报圣上。红意，去通知外间值守的太医！”

暄儿呢？印云墨几乎脱，转念一想，捺来，问：“我的伤，是怎么回事？”

印云墨斜倚着厚的蚕丝被，推了几没推掉，见对方态度决，也就随他去。喝完剩余的粥，印晖放碗：“朕知墨皇叔有许多话想问，问吧。”

印晖神一深，旋即拍了拍他的手背：“此事说来话长。墨皇叔刚醒，力不支，先好好修养。朕嘱咐三名太医轮番值守，每隔一个时辰诊一次脉，这宛宁里的人你也可任意差遣。”

“王爷可要婢服侍着用粥？太医吩咐熬了滋补元气的药粥，一直温在炉上。”女轻声细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