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凝望片刻,相视一笑,十分脆地调转,率军朝不同方向奔驰而去。
,边关估计会消停三五年,估计要不了几天,我就会接到陛命京军班师回朝的谕令。”秦阳羽翻上。
印晖沉默了,片刻后笑了笑,“你说得对。”他一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关隘城墙:“前方将雾州地界,皇上此时应当还在怀朔,你我同去见驾?”
他知父皇不肯给他的,他不能去争;他也知印暄勤政睿略、善于用人,是个难得的明主,即使登基的是他,也不一定能得比这个弟弟好。
可是……纵认命,意难平!
“摇光啊。”他喝着消茶,哼唧,“你去把这凡人肉洗练了,回一趟临央天吧。把我那些灵啦,符箓啦,还有珍藏的仙果醇酿、三界佳肴都打包在乾坤壶里带来。”
“直至老死病榻,或革裹尸。”他漠然望向远方山脉,“我另可选择后者。”
直至皇上特许他回京?先帝曾旨,免他年节回京谒见,说是恤他长途奔波的辛苦,实际上所有人都知,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免得像前朝那样再什么同室戈的变乱。即使是先帝驾崩,他也是在一个月后才接到正式昭告,匆匆赶到京师时,新皇即位已稳,帝陵业已封闭,竟是连扶丧的机会也不给他!
秦阳羽也回了个武者之礼:“保重!从今往后,秦阳的后背愿意交予将军。”
秦阳羽并未听他更多的言之意,赞同:“你说得对,武将的荣耀是战死沙场,而非老死病榻。”
印晖颔首:“京畿守备不宜空虚太久,震山关有十万边军驻守足矣,我还是继续藩守雾州,直至——”
雾州,怀朔军镇。
秦阳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随答:“皇上比我还年少一岁,正值秋鼎盛,这话也说得太早了。可倘若……我能活到哪位皇即位的那日,策箭犹有余力,自然会效忠新君。”
这是一名战士能给予同伴的最大信任,印晖动容:“若还有并肩作战的一日,某也愿将后背托付!”
他忽然喑声不语。
秦阳羽:“这次我未奉诏令便率大军前来,怕是落在朝中有心人嘴里,护驾还是‘勤王’说不清楚,为了避嫌,我还是直接回震州。”他笑着自嘲:“反正皇上也知我是个刺,懒得同我计较。”
印晖有时会难以自抑地想问九泉的父皇:是不是只有印暄才是你的亲生儿!
“倘若,”印晖迟疑了一,仍是问,“倘若天日易换,你还愿为新君谋事于朝堂、征战于疆场么?”
“那我们只得就此分手。”印晖目视他,郑重抱拳,“万千保重。”
印云墨一气睡了个天昏地暗,自然转醒后,更觉饥辘辘。人早已备好膳,以供随时取用。他埋大吃了一顿北地风味,不小心吃得有些撑,在圈椅上喝消茶,回想北巡这一路走来真是一波三折,如今琐事已毕、余生好,终于可以回京师去赏阳的烟柳桃花了。
左景年:“肉脱胎换骨不难,走一趟也容易,只是主上,那些吃的喝的蕴仙灵之气,你如今凡人躯能承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