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庆王印忱刚登基，改年号为“景成”，印暄十五岁，与这个整天舞枪棒、年龄又大他许多的嫡亲大哥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礼尚往来。

在屉的最深，印暄翻了两页纸，却难得与行军打仗无甚关系，是两首诗词。

印云墨打开铜，密报一看，立刻着人去请秦阳羽。

大战在即，皇帝没有另寻条件好的寓邸，就住在军营主帐，与几名将领开过会后，翻看起肃王留的地图和军事文书。

“关山氛祲起，漠野虏烟侵。

“……好一个龙跃金鳞会有时。”皇帝手拈诗页，低眉敛目，许久后淡淡一笑，“皇兄，你真是志向远啊。”

练兵八法、战略心得、军事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印晖军帐中的手书，无不深深烙刻着名将的气息，仿佛一位为武而生的战神，此生除征战沙场之外，心中再无旁骛。

第51章一幽愫生混沌，孤城喋血现龙神

斗骑逐星月，征衣碎袖襟。

数月之后，印忱排除万难，立次印暄为储君，又封长印晖为肃王，命他即刻离京，藩守北疆雾州，彻底绝了朝中“立长党”的念想。

印暄有意外，他记得印晖从来重武轻文，在中时便不甚得授课的学士鸿儒的喜，文学一只是稀松平常。他带着些微好奇浏览：

秦阳羽匆匆赶到，印云墨把密报递给他，苦笑：“肃王中计了。却也怪不得他，暄儿早怀疑书房过生人，是我没在意，看来确是有人潜来伪造了上谕，将镇北军调离雾州，好乘虚而。”

那年二十三岁的印晖风华正茂，英武而消沉，于如血残阳中最后一次回望繁华京师，向有缘无份的储君之位最后的别。

肃王与历王同年，正值而立，比皇帝大了八岁。印暄对他的最后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他离京前往藩地时，城门后于夕阳的转一瞥。

是一首边诗，倒是十分贴合印晖的份与心境。

他一张张翻看着印晖的手书，似乎想从铁画银钩的字迹中，寻找记忆中大哥的影。

战角旌旗卷，弓刀铁擒。”

他又翻到最后一页，是一首七绝：“紫气东来落碧池，雨侵菡萏无失。微君之故何留盼——”最后一句，让印暄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他慢慢念了来：“龙跃金鳞会有时。”

那只被牧人放飞的鹞沿着驯熟的路线穿越雪原，最终落在震州抚冥军镇的一“鹰哨”据。立刻有负责谍报的专人取铜，送到印云墨面前——印暄临走时不仅让他监军，还把“鹰哨”的分权限也放给他。

单于飞倦骥，莫敢望青岑。

煽动人心的号召。御驾亲征，倒很是激发了败军的士气，加之听闻镇北军已在回援的途中，更是心神大定，人人发誓死守孤城，定要等到援兵到来。

那复杂至极的目光，印暄至今难忘。

秦阳羽当即变：“皇上去怀朔了！怀朔毗邻边关二十四堡，只怕敌军大举侵，怀朔首当其冲！末将即刻兵十万，前往雾州救驾！震山关有贺连习与李贲两人守着，足矣。”说着也不等印云墨回应，大

圣驾离开抚冥镇、前往雾州的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