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云墨微微一笑，问了个不相的话题：“听说你把皇上派来的监军打得不了床？这可是忤逆犯上的罪行，你好大的胆。”

“你必须学会忘却。”阿墨说。

――为了扫清政敌，攀夺储君之位，先帝拿他们全家三十六人命当了垫脚石！

秦阳羽沉默片刻，桀骜地冷哼一声：“他自找的！”

“忘却仇恨、忘却思虑、忘却一切世俗

书中详述了家外丹中各种草木丹、肉丹、金石丹的料与炼制方法，并注明是前朝真人所著，历经四百载依旧保存良好。可是在后半本中，有一页却被皱后，撕去大半，几近掉落。

雾州，怀朔军镇位于丘陵盆地、交通要，其间两支系过，便于屯军与运输。镇共有军堡二十四个，平均每四十里设一堡，沿长城延展开来，屯兵超过三万人。另有百姓万余，从事商贸、修葺、制造、屯田等行当。乍看过去，除了无不在的军备森严的气息之外，是个相当繁荣的边城镇。

看到“红”二字，左景年躯一颤，忽然想到关于前章呈太的言风语：中有人私传言，说前太衷服红，才最终死于上风。又想到公曾说过，前太暴毙之时，同床的狐妖化作他的模样，使得成祖皇帝与一皇都认为是他秽乱闱，闯大祸。再想到玄字叁柒招认的，先帝命他父亲炼丹，事后将他满门抄斩……

左景年知父亲丹书如命，断不会书、撕书之举。那么这一页是谁撕的？为何撕去大半又住了手？是舍不得吗？他小心地用掌心铺平那页纸张，仔细

“王爷是被那巨鹰所擒？之前听闻圣驾北巡，即将抵达雾州，皇上安否？”

这页亦是一张丹方，名为“红”，成丹后红晶莹、如玛瑙，满室生香。方服，有升阳壮火、补肾气阴虚的功效。方后还特地注明：此丹药效甚大，切切不可过量服用，否则将打破人五行均衡的自然状态，刺激血脉肌，亢，非连续交媾不能去旺盛阳火，事后元大伤。

这就是他执着了十五年的复仇？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心中愤怒到了极致，却悲哀地发现不知找谁去复仇……把烂成骸骨的先帝从皇陵里拖来鞭尸？还是去寻他两个儿的麻烦，杀了勤政的皇帝印暄与戍边的肃王印晖，导致天大乱，届时北寇乘机侵，百姓陷战火，家国毁于一旦？

主镇东南角有一座老君观，是百姓自发修建，香火虽不算鼎盛，但也常年不断。观的一间炼丹室中，左景年将一本来来回回翻了无数遍。

秦阳羽松了气，“还请王爷先随末将回去，安心在抚冥镇等候圣驾。”

“圣驾已雾州地界，约莫小半个月能到抚冥军镇，除了我比较倒霉，其他人应该都安好吧。”

所有线索仿佛被连成一柄清晰的利刃，狠狠刺！他已彻底明白了当年灭门惨案的全真相：他父亲被迫所炼的哪里是养生丹药，分明就是红！先帝说他父亲以毒药加害自己，其实是借刀除去了前太，最后又将他全家杀人灭！

左景年发一声爆喝，拳擂上墙，将整面砖墙轰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