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厉天犹豫了一，追问：“仙君为何一定要他？”

“你不是想要取而代之么？我今日可以助你斩灭这面的千军万，甚至可以一招取走人君颅，你就拿印云墨与我交换，如何？”

印云墨双悬在空中晃，双手抓着邢厉天有力的腕，试图给自己挣回一呼。憋得脸颊通红、昏脑涨之际，他竟还看清了城楼军阵中天的手势，目光惊异中带着恼火，恼火中又蕴藏一缕迷茫。若不是几近窒息，他定会脱而：“暄儿，心慈手意气用事，非帝王之！”

“苏真人……”

邢厉天见他中杀机毕、恨意森然，分明与印云墨有大仇，心知若是真给了他，恐怕印云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场定然十分惨烈。但苏映服拿来交换的条件又丰厚异常，可以说是他梦寐以求之事，一边是所谓的“天命之人”，一边是近在前实打实的利益，究竟换是不换？

印云墨跌落在地，扶着墙垛息，却听一句圆语声仿佛自远方传来，带着空谷回响似的袅袅余音。那声音：“邢厉天，把你手上此人奉于本座。”

他心绪方定，印云墨便有所应般抬起睛，诡异地直视着他，似笑非笑：“陛可好决定了？绝不后悔？”

这声“陛”叫得邢厉天浑一颤，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思绪仿佛一只无力的手，在沧海桑田的虚空里茫然抓了抓，却又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他

小六叔，朕如今为你忍辱罢兵，可否稍减当年的罪孽？

痛裂，印暄觉得前一片模糊，但他仍迫自己举起拳，五指缓缓张开，了一个退兵的手势——

信徒们纷纷跪地叩首，苏映服不屑一顾，对邢厉天：“把印云墨给本座。”

苏映服不耐烦：“问这么多作甚！你究竟给还是不给？”

城楼上众兵卒只觉前白光晃过，凭空现了一名着雪白袍的少年，眉目姣艳慑人，肤却隐约透着气虚的苍白，似乎伤病未愈。

邢厉天见大军前线缓缓后撤，手指一松，哈哈大笑：“昏君不过如此！”

十五年风雨历练，或许练就他铁血手腕，心冷如石；但在小六叔面前，他却永远是那个恼他、恨他，却又想他、放不他的暄儿。

苏映服冷笑一声：“本座心不佳，没空与你扯。总归一句话，把他给我，你既要天命，我就给你天命。”他从雪白衣袖伸纤手，指向城大军——因他凭虚而来，场上况突变，皇帝止住后撤的阵线，似乎正在原地静观其变。

邢厉天一把抓住印云墨的衣领，拉到自己后，捺住心中不满，恭敬地拱了拱手：“仙君曾为我占批，说他是我的天命之人。既是天命，恐不是在想送便能送去的，还请仙君恤。”

矛盾之，邢厉天转望向印云墨，见对方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禁皱眉暗想：他是皇帝的小叔，就算不是亲的，心思也无论如何不在我这边，如此鸡肋，拿来何用？不如就给仙君以交换昏君人，还能个顺人。

“拜见仙君！”

里，仍是那个无法舍弃私，反悔叫着“要小六叔回来，我想他了”的七岁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