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chu了后院。
印云墨正在屋中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忽然听见门外叩了几响,有些意外那个看guan他的ma贼喽啰吃错了什么药,竟也懂得礼数了,便说了声:“jin来。”
一个穿灰衣dai毡帽的喽啰端了碗粥jin来,看shen量却不像柳麻zi,脸se蜡黄,颧骨上还有一块暗紫se的刺字,似乎曾受过黥刑,因而两颊刻意各留了gutou发垂xia来遮掩。他将粥碗在桌面上轻轻一放,用嘶哑的声音dao:“公zi你的饭。”
印云墨看了他一yan,随kou问:“换人了?”
那人diantou看地,腰shen显得有些佝偻,“我是新上山的,分pei在后营柳大哥手xia,便派给我这个差事。”
印云墨移回目光继续看书,“知dao了,你xia去吧,有事我会叫。”
那人yan底掠过一丝像是失望又像安心的神se,转shen离开,忽然听见背后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景年——”顿时僵在当场。
印云墨合上书轻笑:“真当我认不chu来?”
左景年一转shen,耷拉的眉梢飞扬有神,晦暗的yan中jing1光乍现,只一个抬toutingxiong的微动,整个人便如脱胎换骨般变了气质,还是那副装束打扮,却与之前判若两人。“公zi,”他两三步迈到印云墨shen边,an捺着激动的心绪上xia端详,“公zi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他们想要从我shen上捞钱,还不得乖乖伺候着。”印云墨把住了他的胳膊,“倒是你,都不知dao你有这一手易容工夫。”
左景年有些赧然:“却被公zi轻易识破,可见cu浅不堪。”
“不,算是gao明,知dao掩饰一个人的关键不是容貌,而是气质。我之所以能识破,是因为对你已熟到不能再熟,换作生疏dian的,恐怕近在yan前也认不chu你来。”印云墨丢了书,一把抱住他,夸张地叹dao:“如今我终于知dao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han义了,幸好我家小左够聪明!”
“卑职冒犯……”左景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以至于对他话中不同以往的称呼全无察觉。
印云墨笑着拍他后背:“你没冒犯我,是我在冒犯你。”
他这么一说,左景年更加心慌意乱,在他怀中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浑shen的肌肉都绷紧了。
印云墨笑够了才放开他,面上犹带促狭之se,“如今无耳目在侧,你怕什么。”
左景年低toudao:“公zi千岁之躯,我不过是个侍卫,尊卑有别,不可轻僭。”
“你就是gen不开窍的木tou!”印云墨轻叹,“罢了,时机未到。”
左景年不敢接这一茬,转了话锋dao:“我已摸清附近地形,待我为公zi乔装一番,偷匹ma混chu匪寨。万一被人识破,我便在他示警前毙之,保公zi安然xia山,请公zi放心。”
印云墨听他说完,摇toudao:“如今我还不想走。”
“不想走?”左景年惊问,“为何?”
“有件事我颇gan兴趣,想在此盘桓几日,与那个叫邢厉天的匪首多聊聊。”印云墨摸着xia颌dao。
左景年略为犹豫,问dao:“公zi留而不发,莫非是为邢厉天?”
“是,也不是。总之此事与他有莫大关系,我暂多留几日,你且自去,不必惊动任何人。放心吧,就算不付赎金,邢厉天也断不会撕票,他想留我之心,可比我自留之心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