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年紧攥剑柄,几乎要将一银牙咬碎,却是投鼠忌,轻动不得。
左景年心底未尝没有犹豫。他知邢厉天所言非虚,自己仗剑冲千军万、如雨乱箭并不在话,但要想同时护得公周全,恐怕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何况这邢厉天箭术极为明,若他抱着必杀之心,公突围恐有风险,即使风险只有一成半成,他也不敢拿公的命去赌注!
那里……是公方才站过的地方。他心念急转,将这四个不明其意的字牢牢记住,翻上,一抖缰绳,腾霜白便如涟漪漾般了去。
他俯一捞,轻松将印云墨提到旁侧的背上,刀刃架在脖颈,对左景年:“你还不快去筹钱?”
左景年深恨自己无能,摧心碎骨,左右为难。
邢厉天居临地盯着他,青铜面慢慢勾起一抹得意的哂笑,“我刚才说一万两,可没说是白银……我要一万两黄金!”
左景年圈在他腰的手臂不由地一松,印云墨已脱开他的翼护,抖了抖衣领上的雪沫,闲庭信步般走到邢厉天前。“你要留我作客也不是不可以,”他握拳捂在嘴上清咳一声,“万两白银是笔巨资,我也只能尽量变卖家产去筹集,你放他回去筹钱,我便随你去作几天客。”
邢厉天与仅剩的百余名贼众箭在弦,虎视眈眈。
只恨自己练武多年,始终未能突破凡人之,倘能如阿墨所言,达到与合一、御飞天的境界,弹指间便可让数百贼灰飞烟灭,何来今日之愁!
“走,”印云墨朝他微一,“把我那匹腾霜白骑去。”
左景年举步维艰地走到尸横遍地的车旁。如银如月的腾霜白正在血腥味中躁动嘶鸣,觉有人接近,转过来看了一,仿佛认他来,通灵似的低一蹭。左景年抓住鞍缰,忽然见到雪地上有些刻意的痕迹,仔细看去,却是用脚尖勾划的四个潦草小字:王不留行。
言罢一挥袖,利剑带青芒劲而。邢厉天急勒缰绳,黑人立而起,受惊长嘶。那把剑带着龙
“恐怕你家公不是普通的富家弟吧。”邢厉天,“你我是信开河还是开海,总之我说你们付得起,你们就一定付得起!十天时间,一万两黄金,少一两都别想见到人。迟一天,我就片他个零件来,若不想你家公缺胳膊少,最好在期限把钱运到那山坳,”他指向西边不远的一座山岗,“届时自然有人来接应。”
“松手,我来跟他说。”印云墨忽然拍了拍左景年的胳膊。
场中拼杀声渐歇,剩余的八名侍从虽力杀数十人,自也劲竭而亡于乱刀之。
左景年怒声:“你疯了吗!万两黄金,十个富贵人家合起来都拿不!你这是信开河!”
你,箭淬过剧毒。就算你的武功已臻化境,带着个不懂武功的人施展轻功,未必就能百分百护他周全。要不要拿你家公的命跟我赌?”
他纵奔几步,又折回到一众贼跟前,声俱厉地对邢厉天:“你既然求财,就别妄动凶念。我家公若折了一发,莫说你毫厘无收,我必带人踏平昶旭两州,血洗匪寨,叫你死无全尸――立誓于此,以剑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