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去拍当今天的肩膀，“好啦，没影儿的事，犯不着未雨绸缪。”

皇帝看着搁在肩的那只绝对算是“僭越”、“犯上”的手，目光沉了一沉，却又挪开视线，只作不察。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个德行？皇帝忍不住腹诽，嘴刁、好吃懒也便算了，你倒是吃胖给我瞧瞧啊，看着都硌人！

他尾随了宛宁，转一间无人殿，见印云墨停脚步，便如木桩般站定不动，低眉敛目一声不吭。

印云墨微微颔首，吩咐为首的紫衣卫郎将：“你过来，本王有事交代你办。”

左景年心一横，咬牙又叫了声：“公！”

本朝历代皇成年即另起府邸，赐封后需至藩地就任，这些藩地大多在偏远边疆，可以说是为皇帝守门。譬如当今圣上的兄长肃王，便是封藩北疆雾州，与关要冲震州相邻。

左景年低低：“王……公。”

印云墨侧着看他，忽然嗤笑一声，“真成木了？你不是一直想知我的姓名么，如今该明白不是姓黄名舒了罢。”

印云墨朗声而笑，将奉宸刀送回他腰间刀鞘，“对了！只有我们两人时，我是公，你是景年。记住了么？”

印云墨板着脸：“我不姓王。”

人忙活着布置，印云墨闲来无事，也不要人跟随伺候，揣着袖四溜达。远远见一队紫衣卫过来，见到他齐齐跪礼：“王爷千岁。”

印云墨绕着他踱了两圈，不缓不急地：“何止是冒犯，你都钻到本王被窝里去了……你说，这事儿若是到皇上面前，该当何罪？”

“走吧，圣驾迟迟未至，只怕百官饿着肚暗中骂我。”

左景年攥紧了拳，将前额低伏于地：“卑职万死莫赎其罪！请王爷当场赐死，万不可上达天听，以免王爷声名受损。”说罢腰间奉宸刀，双手奉于。

于是，印云墨的临时住便从清曜殿搬到了宛宁，相隔不远，景致却大为丰，人气也旺了许多。最可心的是，门没了监守的紫衣卫，只要不是后妃居所，来去自如。

印云墨眉一挑，“卑什么职，当初不让你自称‘在’，如今反倒变本加厉了。我最后给你次机会，若是叫错，你就永远别想再见我——叫我什么？”

印云墨接过刀，在手中舞几，见左景年毫无反抗之意，只俯首待死，登时大笑着拉起他，“开个玩笑罢了。被我熏染这么久，铁树都开花了，你怎么还一长都没有，说什么都当真。”

有臣搬祖制谏诤，印暄并不发怒，只淡淡：“朕若准卿之奏，是让历王住过两朝天的庆王府呢，还是谋逆的瑞王、泰王、平王府？亦或是，就住在你府上？”吓得那臣两战战，伏地称罪，再不敢多言。

那名郎将面上沉郁之一闪而过，低：“卑职遵命。”

历王因未成年而“病夭”，京中并未造王府，封地也未定，印暄力排众议，在历王府建成之前，特赐历王僦居皇。

左景年怔怔看他，“王爷，卑职……”

左景年心中百交集，仿佛被一块的大石堵住，连呼中都带着酸涩的意。“记住了。”他铿然，抬直视印云

左景年双膝跪地：“卑职以犯上，冒犯王爷千岁，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