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弓起腰,忽然望向他藏的地方,一双睛黑凉凉地盯着帷帘,勾起嘴角无声地笑。
“我要见小六叔,我想他了。”
“改变什么主意?”
直到过了好些日,一次他偶尔想起这事,便跑去问六王叔:“小六叔,你还在生父王的气吗?”
庆王这才缓和了神,摸着他的轻声说:“要乖。”
印暄手心里揪着纬纱,那笑容令他心惊肉地想闭上,却完全不听使唤……他觉得胀痛得厉害,忍不住将另一只手移去……
“不你偷看到什么、偷听到什么,统统都给我忘掉!”他异乎寻常的阴沉脸和冷厉语气,吓得印暄怦怦乱,“如果你学不会闭嘴,父王就不要你了!”
“……不像。”
他本无路可走。”
“没什么……对了,你不是想骑么,走,父王带你去。”
他甚至想起他光着在床上翻扭动,连带叫的样……
“好儿。”庆王满意地摸了摸他的。
印暄当时并不知,这句话问之后,整整十五年,他再也没能见到六王叔一面。
“你不是说讨厌他吗?他笑你床,还威胁要把你扔河里,你忘了?”
“暄儿,”六王叔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记住,在里不论你生谁的气、生多大的气,只能让他看见你笑的样,除非……”
印暄吓坏了,磕磕巴巴:“知、知了,父王,我再也不说了!你别不要我!”
好、看、么。
他在问他。那幽夜虫鸣般的声音仿佛就贴在耳边呢喃:
“记住了。”印暄,“问皇爷爷‘太伯伯怎么不见了’、‘一个不见的是谁’,还有偷偷看一二王伯,如果皇爷爷问我这话是谁教的。”
小六叔说的对,闭着睛,捂着耳朵,抿紧嘴,才能在里平平安安地长大……印暄坐在湖边,背靠小六叔经常爬的那棵树,咬着草梗回忆起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忽然发现自己前所未有地想念他。
“因为惹皇帝生气的代价太大,天底没有人可以承受。”
庆王正低亲自为他整理衣冠,准备赴中秋宴。“当然好,当了皇帝,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好了,父王刚才对你说的话,都记住了?”
“嘘――”庆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六王叔蹲,附在他耳畔轻语:“除非你当上皇帝,那就谁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就在得到奖励的几天后,他后悔了,跑去对父王说:“父王,我改变主意了。”
“除非什么?”
想念他衣角绣了金线藤蔓的朱衣,他嬉笑时的眉,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论,他整天陪着他四玩耍,他故意惹恼他又逗他开心……
六王叔笑着翕动嘴唇,悄悄地了几个型――
“父王你在说什么?”
“当皇帝很好吗?”七岁的印暄突然问父王。
六王叔用一双漆黑睛定定看他,看得他有些起,然后慢慢笑了起来:“你看我现在像是生气的样么?”
“我、我那时生气,随便说说的……我只是不想看见小六叔在父王床――”
印暄转又兴起来,方才六王叔和父王短暂而奇怪的争执,在年幼的他心中并未留太多痕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