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倒也不急。他猜裴鲤正琢磨着他们什么时候吵过架。他庆幸这招能把话题岔开。

见裴鲤还是不放心，季琛宽：“我毕竟还握着飞讯的份呢。5%虽然少，但也算个东吧。要是真的不看好，我应该连这5%也卖给你。”

季琛听到电话响时人还在淋浴间。声的间隙中，他似乎听到裴鲤帮他接了起来，便没继续在意。

“嗯，不回了。”季琛收回了目光，微笑着迎向裴鲤的视线。

车里的气氛一时僵起来。

等他洗完澡来的时候，裴鲤正坐在沙发上，黑着一张脸等他。

火上浇油的是一通电话。

但总归还是要面对的。季琛想回飞讯，想呆在裴鲤边，他想要的很多很多。但那都是错的。他没有能力继续呆在飞讯，也没有资格继续呆在裴鲤边。就像裴绍林说的那样，他会害了裴鲤。

季琛：“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季琛第四次往窗外望的时候裴鲤终于捺不住了。他在这段日里学到了很多种与抑郁症患者谈论重问题的迂回切方式，但此刻他一种都不想用。

季琛没有答话。他是打算留在北海，却无法保证永远不回深圳。至少……在裴鲤不再迎他时，深圳将是他唯一的退路。

裴鲤没说话，打了个转向专心开车。他可不是这短短四个字能说服的。

裴鲤反对的意味太烈。季琛愣了一，随即意识到，在裴鲤看来，他是在深圳发病的，一切问题的源在深圳。

季琛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在跟我生气吗？”

直到车裴鲤都没再说话，一脸沉思的样。

裴鲤尴尬。他琢磨了一会儿，讶异：“你不回飞讯？”

他决定不去澄清。

后方车辆响了喇叭，裴鲤一脚踩油门。

季琛的沉默让裴鲤蹭地站了起来，提了音量。饶是

“我暂时不打算回深圳。”

剩的半截路让裴鲤一回意识到北海有这么多律所。

裴鲤一愣，刚想否认，就被季琛截断了话：“好的。”

季琛疑惑看他：“投简历。”

裴鲤直截了当地问：“你真的不看好飞讯？”

季琛明显没想到这个话题走向。他愣了片刻才否认：“哪儿能呢。”

“我现在，大概还跟不上工作节奏，帮不上你的忙，”季琛低声解释。他都不知这段话是在对谁说，“我想去找个律所挂咨询，工资低儿，但不影响治疗。”

裴鲤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季琛心中微沉。他加快了脚步，跟着裴鲤往公寓楼走去。

裴鲤地控诉：“你已经卖给我21%了。”

“你师兄，”裴鲤把手机递还给季琛，一字一顿，“让、你、回、深、圳。”

裴鲤哑然，半晌才反驳：“我没跟你生过气。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他的计划已经接近完工，他将无声无息地退裴鲤的生活，弥补冲动与错误，就像他应该的那样。

季琛一手支颐看着前方的车，表平静：“我还怕你再也不敢跟我生气了。”

“暂时”两个字明显加重了裴鲤的怒气，他扬起了眉：“暂时不回，你打算等我放松警惕了再不告而别一次？”

他到焦躁。

季琛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