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杨慎行自是老实回定国公府彩衣娱亲,沈蔚便随兄一,一大家呼啦啦上了自家的画舫游湖赏月去。
杨慎行不免生些好奇来,略略偏打量他的神,小心翼翼地问:“大哥……急什么?”
“就跟你说不要喊我小二了!”沈蔚捂着脚,不满地笑嗔,“从小到大,你一喊我小二我就想给你上一盘卤肉!再说了,哪里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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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就是大哥。
杨慎行诧异挑眉:“什么问题?”
此时城郊映月湖上游船往来,湖畔人如织,燃灯、祭月、猜灯谜,倒是闹得紧。
“沈珣之的妹与妻同时掉里,他会先救谁”这个问题,在八月十五当夜就有了答案。虽然,还不是他的妻。
“看来你俩都不急,”沈珣之扶额,语气略有些烦躁焦灼,“可是你们大哥我,很急。”
“林意迟你给我站着……”沈珣之“别动”两字尚未,林家姑娘已经去了。
使东宁之事。
“那位淮阴林家的姑娘,大哥可见过?”
因有拜月灯会,当夜不设宵禁,由光禄羽林、绣衣卫及北军协同,通夜巡防外城及城郊各重要景。
“我会,”沈蔚哭无泪,“可若要再带个人,我就不会了……”
“因为,我遇到一个十分棘手、生死攸关的问题。”沈珣之重重叹气,忧心忡忡。
沈珣之笑觑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就着那碟糕饼也能自得其乐,忽听得沈蔚带着隐隐笑意丢过来一句——
最惨的是……沈珣之他,也是不会的
“所以,大哥的解决方案就是,将妹嫁去,让妹夫去救?”见沈珣之缓缓,被拨顿悟的杨慎行俯首受教,称是。
沈珣之如梦初醒,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轻声咕囔:“何止见过。”
照常理,沈珣之一惯是以自家妹的意愿为先的,这大概是他一回对妹的决定提委婉的反对。
那林意迟一边扑腾着过去搭上沈蔚的手臂,一边哭唧唧喊:“我不会……泅的……”
沈珣之没好气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跟你说得着吗?呆小二。”
沈珣之抬郑重地望着他:“……若我妹与我妻同时掉里,先救谁。”
她连忙弯将那碟糕饼交到听溪手中,打发了小姑娘去舱中寻自家父母后,好奇地凑到兄长旁:“怎么了?”
那边厢撞过来的那条船的船上正立着个满脸惊慌的小姑娘,一见自家的船闯祸了,即刻就要去救人。
近来沈蔚在私里本就因心神愉悦而有些懒散,先与兄长嬉闹着在船来去,本就有些不稳,此时又忽然被旁的船撞过来,加上沈珣之顺手那一推,她就整个跌湖中了。
沈蔚问完这话,便转瞧过来,却见兄长怔在当场。
沈珣之哈哈笑着又去拍她,正要说什么,却冷不防斜刺里有另一艘画舫撞了过来。
“若在此时议亲,届时于要避嫌的缘故,她势必就不能随行了……所以,她的意思是,先不急着议亲。”
沈蔚站在画舫船,将一碟糕饼举在面前,逗得小听溪直脚。
“听这意思……很有故事啊,”沈蔚笑得眯起了,拿肩膀去撞他,“说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