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行由得她抱住,全然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人计这种奸诈的招数对我无用的,劝你还是好生想想今日……”
未时,沈蔚与苗金宝刚吃完午饭,就见今日随行的薛茂急匆匆过来:“儿,你惨了,杨大人让叫你过去。”
孤立无援的沈蔚讷讷站在那里,小心觑着他的脸:“你找我?”
杨慎行在人前一惯是端得住架的,这竟连薛茂都能一瞧他在生气,可见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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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倏地一,便见面前那个奸诈小人得意地扬起脸笑着冲他眨了眨。
负手立在厅中的杨慎行果然一脸凝肃,却并未开。
沈蔚与苗金宝并肩立在大殿门槛的外侧,密切关注着殿的形。
然后,她果断选择忽视良心的疼痛,闭上了将沈蔚推了杨慎行暂小歇的那间房,还贴心地将门关好,而后一溜烟跑掉了。
作为一个世家弟,杨慎行算是没什么野心的那一种。凡事力求恪尽职守、不功不过即可,是以大约也并无什么非要不可又求而不得之事。
半山报国寺时已过正巳时。
沈蔚想了想,磨磨蹭蹭走到他面前,轻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喂,要骂就骂,什么不说话吓人?”
从前杨慎行是陪她来过报国寺的。可每回她去许愿油灯时,他都只是静静陪在一旁,说什么“许愿之事贵不贵多,否则神明忙不过来说不得就懒得了”。
“喂是谁?”杨慎行先是形一僵,倏地扣了她的手握在掌心,却仍旧没有笑意,“不认识。”
今日见他竟然破例,实在怪不得人好奇。
挣扎了一程后,苗金宝悲壮咬牙:“我不会睁睁瞧着你被杨大人痛骂的。”
楼然没有许愿油灯这个说法,使团宾客许是觉着新鲜,便踊跃上前尝试。
“咦,拜也拜了,香也上了,这又是要去啥?”苗金宝撇撇嘴,瞧着里那群人竟还跑去奉许愿油灯,顿时烦躁了,“该到饭了,他们谁许个愿赶紧开饭好不好?”
放心来的沈蔚滴溜溜转了眸,唇角扬起一个朵小小奸诈的笑花,接着便扑过去环了他的腰:“我也不认识。”
沈蔚笑着拿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再轻声些:“礼宾院的人已先去查看寺中所备的迎客素斋了,不过,总得等他们吃完,咱们才有的吃……咦,杨慎行竟也许愿油灯啊?”
“饭友,有难同当吧?”沈蔚一把揽过苗金宝的肩膀,两人一起边走边瑟瑟发抖。
还来?
薛茂的神有些战战兢兢:“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我瞧着杨大人说这话时脸是不大好看的,像是很气。”
说着扭与苗金宝对视一,两人同时心中惴惴地拼命回想,今日的差事是不是哪里了差错或疏漏。
沈蔚一脸茫然地站起来:“为何我就惨了呢?”
“哈哈,还当真是,”苗金宝霎时将不能时用餐的恼意抛开,笑逐颜开地重又看向殿中,“哎,你说杨大人会许什么愿?”
唔,看他这副别扭的死样就知,绝不是今日差事了差错,那就不怕了。
“少、少来这招,先反省你的错……”
因武官们着薄甲亦带兵,为表尊重,便只在大殿外候着,由一众文官陪同使团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