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薛大人的说法,规程是在帝京城郊十里亭相迎。”
虽说与邻国楼然缔结友好盟约已久,但沈蔚心中对这个邻国是有些如鲠在的。
赫连方想了想,又与有荣焉地补充:“薛主簿与杨大人相得益彰,合默契,拒绝得有礼有节,那特使只能无功而返。方才礼宾院的杜宾赞还夸这事理得极漂亮呢。”
“杜宾赞也说了,今日幸亏不是沈大人在。你冲动又鲁莽……”赫连方本说到兴起,却见她冷冷瞪过来,连忙讪讪打住,“不是
便是薛茂当真知晓,她也少不得要训赫连方这一顿。当值时溜号,简直玩忽职守,哪容得他们科打诨地混过去。
可就沈蔚当时涉及过的相关咨,成羌在发兵之前,曾试图联络楼然共同举兵,妄图将这个乱的大国分而之。
“可不是么,便是他们一个王,那也当不起咱们鸿胪寺卿前往卫城亲迎的。”赫连方虽不知两国之间这段前尘过往,也觉这分明就是在找茬杨大人面。
毕竟事才过去六年,当年那些主战派可还活着呢。这回楼然方面事先递交的来访国书中并未表明使团中有一位王,此时离京不足千里,却突然亮这一手,还指名要杨慎行前往卫城范阳亲迎,分明就在挑事。
赫连方忙不迭地回:“杨大人当场请了太常寺主簿薛大人过来,以礼制规程相答。”
顿时孤立无援的赫连方瑟瑟发抖,赶忙又将才对薛茂讲过的事老实又讲一遍:“晨间不是有楼然使团的先遣特使求见杨大人么……”
原本该在八月上旬抵达帝京的楼然使团在真沄城停已有三日。今晨更有其先遣特使一路快加鞭飞奔而来,持楼然使团旌节要求面见鸿胪寺卿杨慎行。
“打断狗之后,还如何?”赫连方虚心求教。
松了一气的沈蔚顿觉有些闷闷的,便以夸张的笑意掩饰心中落寞:“若换了是我,当场打断那特使狗叫他,也就完了。”
沈蔚越想越气,抱紧了手中的椒图刀:“杨大人最后如何置的?”
薛茂机灵,被她这一吼也有些明白这理了,便讷讷笑着挠了挠,瞥见苗金宝远远向自己招手,便赶紧着溜了。
沈蔚一听,火大地皱起了眉:“让杨大人亲自去范阳相迎?我怕他们受不起!”
“那礼制规程究竟是说去迎还是不迎?”沈蔚眉皱得更紧,打架她还行,这种事她实在外行。
沈蔚白以待:“就是断了狗,才只能用的。”
“那使者竟说,使团中有一位楼然王,要求杨大人亲自去范阳相迎。还说,若杨大人不同意,使团便在真沄不再往前。”
上,你千里啊?”沈蔚没好气地瞪开他。
杨慎行与薛轻烟?那确是相得益彰啊。
虽楼然最后拒绝了成羌的这个提议,可有迹象显示,当时楼然曾有蠢蠢动的迹象,只是主战派被他们自家的另一势力压了去。
范阳已帝京近百里,楼然使团闹这一,简直不像来友好的。
望岁十一年,康王、安王举兵造反,几方豪势力亦相机而动,揭竿响应;宿敌成羌趁火打劫发兵侵河西郡与剑南,与河西军及剑南铁骑相持四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