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行事关湛墨将来修行，乐令就是再舍不得与师尊分离，也是不得不去。他现在名声在外，相貌也有不少人认得，光明正大地在摩夷州佛修的地盘上行走倒真有几分危险。所以这回去文举州，他们师徒便直接从万骨山北上海，乘船在外海遨游。

将来乐令若再回到罗浮，他也能这么护住他就好了。

池煦离开之后，乐令师徒自然也踏上了东之路。玄阙老祖在乐令门历练时一向放得开手，这回也并不与他们同行，而是将那小楼收起，叫他带在上预方便。

那艘宝船还是他临行之际从昆诸手里来的，速

120、第120章

他上自从经过天劫，已是一件能防的法宝也没有了，乐令便把从代间仙君那里来的半墙上品灵石给他。修的法宝他倒有得是，不过池煦真在外用了，那就真回不去罗浮了。灵石虽然没有攻击防御之用，但了万骨山就能找到佛修修的坊市，到时候想买多好的法宝也不难。

乐令忍不住又嫌弃起他不给自己脸来，池煦却是温和地望着湛墨，带着几分怀念说：“湛墨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当初在罗浮时就成天缠在你上，我记着师父要召你应对时，你都是把他缠在手臂上……”

乐令笑：“当时就该和你平分的，只是你都让给我了。次见面若还肯认我师弟，那也不必给什么灵石，只要叫我在罗浮境不会受人围杀就够了。”

他也知与乐令缘份将尽，一举一动都比从前经心得多，目光落在乐令上，恨不得多看一时是一时。他岂不知自己一个罗浮修士，在幽藏是多么招人侧目，这些年幽藏宗只怕上到掌门到弟，都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乐令是护住了他这么多年……

深一步的关系。所以他只听玄阙叫过几回令儿，就很自然地叫了来，而且再不肯改。

虽然在他心底，总觉着有个称呼比令儿更合适、更顺，似乎有些时候那个称呼就在他心里掠过，但事后深思，却是完全想不起自己当时想到了什么。

苍茫天地、浩瀚云海之间，池煦目中却只剩了一个人影。他忽然用力拉了乐令一把，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维持他淡定潇洒的君之姿，放纵心意，将人紧紧揽怀中。

池煦毫不推辞，只是装了灵石之后认真地答谢了一声：“来日咱们若还能再见，这些灵石我一定原奉还。”

说起罗浮和景虚真人，池煦的心便不免有些黯然，也无心再逗这个自己从前喂过把过的小师侄。

他面无表地盯着池煦，从背后拉住乐令，五指越扣越紧，尽了他最大的力量将人往回拽：“令儿回来，你该呆在我边。”

他神中带着几分寂寥悠远之，对于即将来临的斗争更多的是厌倦而不是期待，然而要迈的这一步，他走得仍是很决。乐令只看着他就似能到那种无可诉说，无人能分担的压力，忽然上前抓住他的手，五指用力握了一：“池师兄，我等着与你光明正大在罗浮相见的一天。”

离了万骨山山门，池煦就与乐令、湛墨一一别。说过了话却也舍不得就走，踯躅了一阵，摸着自己上那件人法宝问：“师弟，这件法宝能不能多借我些日？我暂时不好回罗浮，有时候可能要用它伪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