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乐令先开问他：“秦师叔叫我过去听，堂兄可也一起去？能否等我一等，这孩年纪太小，离不得人，我得把他送到池师兄那儿照看。”

修虽然擅长玩人心，但池煦不在这个“玩”的范畴之，反而是他将来对付两个阳神真君的倚仗，对待起来总有些不好掌握分寸。乐令叹了气，把裹着湛墨的襁褓放在蒲团上，自己到府外挤羊去。那羊在他面前倒是十分温顺，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站着，连叫声都不敢发来，唯有乳汁落桶中的哗啦声在这片安静的山崖上不停响起。

乐令的脚步霍然止住，却觉着秦休看他的目光越发冷淡，脸上渐渐带了几分失望和愤怒的神。殿中清光一闪，一清峻的影便已落在他面前，五只冷如玉的手指已落到他脉门，一真炁便已不容质疑地送了去。

乐令闻声望去，便见前石坪上站着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青年，神冷淡、眉宇间却比从前沉郁了几分，正盯着他面前的山羊和手里的木桶，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不确定：“我听说你带了个孩回来，这羊就是为了他挤的？那孩是你的……你从哪带回来的？罗浮收徒规矩严谨，却是不许这么随意带了幼儿门的。”

捡个孩来倒不算什么，他更在意地是乐令回来后便直奔嵩里峰，反倒把他这个同住一的堂兄扔在一旁，竟是一都不信任他吗？他一步跨到山羊面前，看着已站起来提着羊往走的乐令，本替他些什么，终究却还是没动手。

秦弼得，便一把抱起湛墨，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何必，师父也不会在意你私自收徒的事，到陵阳殿后，我代你照顾他就是了。”

他暗暗抱了几分意气之争，也不回地往峰陵阳殿飞去。乐令反应不及，见他把自己的徒弟抢走，也顾不得那桶羊，将府闭锁，驭剑追了上去。

飒飒山风中忽地传来一微带压抑的清朗声音：“你回山之后竟直接去了嵩里峰，也不回问峰交待一声，我……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很担心你，你这就随我到陵阳殿拜见师父，听一回吧。”

也不知池煦现在受如何。

池煦将他扶起，顺手将一真炁送，帮他平定紊乱的气息：“我明白你的好意。这也是我事不谨慎之故，回我事时都会与你先商量，免得你还要担心我的安危。”

秦弼飞剑品级还更些，只差了这么几个呼，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再也没能缩短。直到了陵阳殿，乐令才再度见到了他的湛墨，却不是抱在秦弼怀中，而是叫秦休托在空中，正以真炁探着那小小的虚实。而在他踏陵阳殿正殿的那一刻，两冷利目光便落到了他脸上。

乐令心中怒急，外表却还紧紧压抑

乐令向他笑了笑，心里却实在尴尬得不得如何是好。方才那一刹那神识相交，心交，顿有种全外都赤果果展示在人前的觉，实在比睡了池煦还要命。他的心神一直不能完全平静来，匆匆找借离开了池煦的府，抱着仍在沉睡的湛墨回到府，对着光秃秃的石发呆。

方才池煦的脸红得和了血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他的睛，会不会以后也尴尬得不愿见他？可他还想让池煦帮忙抚养湛墨，老是这么见了面就脸红可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