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墨曾见过？那岂不就是邀他去寻死的三妖？他们是去过那天没死，还是压就敢没去，等到今日又来忽悠湛墨替他们送死了？乐令从阴阳陟降盘分一丝玄气勾连到湛墨门上阵法，确定他还在安生闭关，才沉稳地答：“既是如此，我就去看一。前带路吧。”

旁边秃长眉、生得一张巨的妖修便从怀中取一把上品飞剑，呵呵笑：“你看，这就是从那天里寻来的。只是我们兄弟只有三个人，府那些小妖又都是不用的，不敢再往里走。若是无患友或是延龄友这样的大妖同去，必定能得更远，也取到更多的东西。”

他意识将鼻掩住，又在门外深了几气才想到，他其实可以不必呼的。

这三妖的府比湛墨这座更靠近深海，那里虽也有几座岛上有散修盘踞，却不像西方六州有各大修士门派，这些妖修也只占个年深日久，法术和法宝都少得可怜。万余年前，这三妖还只不过是普通小妖，血脉又不显，虽然没投冰揭罗个先锋，与湛墨相交时却也是抬不起的，反而和延龄、无患这等服侍湛墨的小妖更熟悉。

满座妖都几分贪婪神，看着鱼妖手中那柄宝剑。一旁如瘦老者的妖修也从法宝中取几件有些黯淡的法宝，让众妖观赏。乐令忍不住碰了一碰，只觉其上虽然被死气遮掩，但本质未坏，果然还是堪用的。

——这座冰揭罗中的妖不论法力低，至少都有些冰雪般的灵气镇压，不曾有多少邪异味，其他府的妖怎么这样难闻？

不过湛墨叫人一关万年，势便有了些变化。

那小妖将他带到殿前，引了一座偏厅。那厅里已坐了三名妖修，延龄和另一名老妖、还有他熟识的降真、都梁在旁坐陪，满殿腥臭妖气中人呕，乐令几乎踏不脚去。

当中一个睛凸、肤灰暗的妖修当先说起了正题：“当年我们请娑竭罗友同去海底天探险，可惜友不曾答应。我们兄弟三人自己去了，结果呢？那里遍地是法宝，都是无主之，任人捡拾。就连空中到都是的死气和阴魄也一样值钱——我听说百年前会元阁鉴宝会上，有人用那里收集到的死气和阴魄换了一瓶还魂驻魄丹哩。”

来传讯的不过是个级妖兵，哪里知这许多事，唯唯诺诺地答：“这些都是延龄长老之命，小妖只来传信的。不过听说来的就是主曾见过的那三位沉渊府主，大人亲自过去看看便知端的。”

深一气，将得乱糟糟的心回原位，仍以法术遮掩形貌，将殿门打开：“是哪里来的客人？主不是说要闭么，延龄怎么就放了人来，还让我去招待？”

同是妖修，他的湛墨就能化成如斯俊的人，这三妖就连人形都还不大像……乐令鄙夷之中掺着几分自豪，心思电转，回忆着无患从前对这些人的态度，也随着众人谈笑风生。

待他将外息转成息，用真炁封住嗅觉，殿中众妖也都已注意到了他。那三名妖似是对无患十分熟悉，转过脸笑：“虽然这回无缘得见主，但能得无患友亲自接待，亦是我等的荣幸。”